先前赵则年就瞧见了,柳子昆确实混了进来,装模作样的与一桌人喝酒聊天,很快便聊得熟络起来,红光满面的。
赵则年走过去,捏了一下柳子昆的肩膀。
柳子昆回头,眨眨眼。
“走吧……”
“啊?”柳子昆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乖乖,喜酒才喝两三杯啊!”
赵则年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刚才坐的位置,冯越意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秦沛的目光却是直直地投过来,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们两个。
“你走不走?”
柳子昆叹口气:“走,走啊!”他一边起身,一边把酒倒进杯子里,仰头喝干了,才依依不舍地跟着赵则年出府。
骑着马一刻不停的赶路,确定无人跟踪后,俩人进了青石塘地界,进了荆虚阁。
柳子昆回自己的住处,赵则年则直奔观水殿。
本以为杨致道会在那里等着,去了却是邱季守在门外:“四爷,真是不巧得很,杨老大在一个多时辰前出去了。不过他留下话了,说请您明天早上再过来。”
“好吧。”赵则年一路猜测着杨致道找他到底为的什么事,等回到院里,看见了站在院中、笑脸相迎的那个人,才回过神来,心里不禁一叹。
“赵大哥,你可算是回来啦!”石锦小燕子一般飞跑过来:“你倒是忠心耿耿啊,一回来就往观水殿跑!”
赵则年苦笑:“二少爷,阁中无趣,你为何还能忍耐下来?”
石锦一本正经的回答:“因为这里人多啊!在临水境,只有我爹我娘,他们最喜欢做的事啊,不是下棋就是弹琴,要么在林中漫步,竟说些我不感兴趣的话!”
“可在这里就不一样啦!人多,我随便找个侍卫,都能跟我说说话。除了这些严于律己的侍卫,还有你们荆虚六骑,每个人的性格脾气都不一样,那么我接触起来,自然就有趣得多了!”
赵则年一时沉默了,这么说,石锦已将荆虚阁认识了个遍,是有意而为之吗?
连续两天一夜的赶路,赵则年实在困得厉害,吃过饭后便想休息了,偏偏石锦说月余未见,甚是想念他,死赖着不肯回房间去。
赵则年坚持了一会儿,头不由自主的晃来晃去,再也顾不上其他的,命仆人把浴桶抬进房内,倒上大半热水。
为了避嫌,他把用来隔离里间和外间的屏风,放到了浴桶和床之间,他在这边洗去一身风尘,石锦则在他的床上欢快的打着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赵大哥,这些日子以来,你到底去哪儿了啊?”石锦道:“我求杨老大帮我查查你的下落,他却说他没这个资格,难道只有我哥哥才有吗?”
赵则年回答:“也可以这么说。”石非石知道何边舟和他的关系,知道他是去了观江楼,因而不会浪费人手,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