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冯越意扭过头来,微带疑惑:“最近你似乎很勤奋,每天都至少打坐两个时辰。”
“这里很安静,本来就适合练功。”赵则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叹了口气,他这是没办法,体内阴阳内力相抗,他在想办法平衡。
那一日他想起了傅湘江给他看过的《冰心诀》心法,虽然修炼后进效甚微,但也不是没有作用,至少减少了想吐血的次数。
赵则年没提,就是不想让冯越意担心。事实上,还有一件事让他发愁,就是冯越意身上的毒,他们在这里快要呆够一个月了,这代表冯越意快要毒发了。
冯越意这几天眉间总有愁色,赵则年不说也是为了给他减轻负担。
想着想着,赵则年看到门前结了一大片冰,章小山昨晚把用过的热水倒在了那里,经过一夜就结成了厚厚的冰块。
赵则年干脆脱下棉衣坐到了屋前雪地上,冯越意惊异:“你这是……”
“练功。”赵则年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便闭上了眼睛。
不多久,章氏一家也起床了,彼时冯越意已回屋去了,章小山出来看见赵则年坐在雪地上,身上落了一层冰雾,就大呼小叫的去喊他爹娘。
等章氏夫妻出来,赵则年跟他们解释他是在练功。
章小山大感兴趣,问:“那你会飞吗?”
“会。”
“真的?那你带我飞吧!”
赵则年很喜欢这种天真可爱又不会咋咋呼呼、闹事的孩子,微笑点头:“好,明天就带你飞。”
一家三口进屋取暖去了,他坐在雪地中,耳边只剩雪花飘落的簌簌声,渐渐听不到了,万籁俱寂,只有自己在一个纯白的地方不停的向前走。
晚上吃过饭,冯越意坐在屋外的石头上发呆,章小山则被爹娘看着在灯下写字。
赵则年走出来,把手放到冯越意肩膀上:“你在想什么?”
冯越意不回头看也知道是他,淡然道:“看雪夜。”
他抬手指着深蓝色又被白光所耀的夜空:“你看,有月光。”
今晚月亮够大,不然看到的只是雪光。
“越意。”赵则年捏了捏他的肩膀:“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冯越意愣了那么一下下:“你知道我……”
赵则年点点头:“我当然记得。”
冯越意的眼睛飞快地眨了眨,仿佛那泪光从来不曾存在过。
赵则年在他面前蹲下来,手搭到他双膝上:“说好了生死相依,我绝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