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开口了,却不是跟他说话,而是道:“四爷,这水银混合着树胶,不大好灌哪,能不能只灌水银?”
赵则年淡淡道:“水银能用金针引出来,今儿不能做无用功。”
“是,属下多嘴了!”
耳朵灌完,下属又抱出一个坛子来,这个里面是药汁。
文华看见了,用摇头来表示抗拒,自然是直接被无视了。
“四爷,这药汁有什么作用呢?”
赵则年翩然一笑:“喝下这药汁,从此以后他便鼻不能闻、口不能言了,就算是给他喝尿吃屎,他也品不出来。”
属下的手一个哆嗦,那药汁便进了文华的鼻子,文华呛得直咳嗽。
药汁灌完,文华鼻子还能正常出气,只剩一双眼睛还能动,恨意十足地盯着赵则年,恨不得把他拆吃吞腹。
赵则年击打手掌:“对,差点忘记这双眼睛了!”
文华一听,条件反射地把眼睛给闭上了,脑袋又跟拨浪鼓似的摇起来。
下属问:“四爷,要把他的眼珠子剖出来吗?”
“不不。”赵则年摆摆手:“剖出来就太难看了,撒些毒粉让他看不见也就是了。”
下属依言照做。
趁着还能说话,文华张嘴求饶,求赵则年饶了他,不要再折磨他了。
赵则年也趁着他现在还能听见,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你可知道我那几年过得有多艰难?”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却是被逼无奈,过程煎熬,痛不欲生。
他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告诉文嘉告诉梅思远,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静待了一会儿,文华的身体动了起来,不顾四肢残废的痛苦,总想把胳膊抬起来去碰一碰脑袋,却又碰不到,痛得脑袋左摇右摆。
挣扎了一会儿,文华不动了,赵则年知道那是药性完全融入了他的体内。
有人骑马自远方奔来,却又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在马上便喊道:“四爷,梅家堡的人来了,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到这里了!”
赵则年应了一声,蹲下身去将文华的伤势查看了一番,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打开给文华灌下。
“四爷,这又是什么?”
“一种能让人筋脉快速萎缩的药。”除非文嘉在三日之内把苏延寿请到梅家堡,否则文华就算骨头长好了,手筋脚脉也是废的!
和赵则年的淡定平常不同,几个下属不约而同地咽了口水。
马匹牵来,人一一上了马,赵则年把黑布巾蒙到脸上,看了一眼衣服沾满土、气息奄奄的文华,扬起马鞭:“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