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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恨恨道:“真是白瞎了我爹一片好心!”

    文清宁不知不觉的,把谷叶胸口的衣服揪成了皱巴巴的一团:“我真的很失望!我甚至想,如果那天我爹不要管他就好了!”

    “清宁……”谷叶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心疼。

    文清宁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我爹待他犹如亲儿,可他有放在心上吗!”

    谷叶暗暗注意着周围,还好这是在河边的僻静处,文清宁的大声并未引起远处路人的注意力。他道:“清宁,事已至此,你想哭,就哭个够吧。”

    文清宁一愣,直直地看着他。

    谷叶维持着关心的表情,心里却是慌了,心想她这个样子,莫非是他说错话了?现在是关键时刻,他可不能出一点儿差错,导致前功尽弃!

    哪知文清宁看着看着,忽然眼睛一闭又挤出两行清泪来,源源不断:“谷叶,我真的没想到,最理解我的人会是你!”

    谷叶无声地喘了个气,柔声问:“为什么这么说?”

    文清宁委屈地抱怨:“在家里,姑妈说爹还好好的活着,我再难受也得憋着,哭了那就是触霉头……还有表哥,他根本就不关心我!说我整天哭丧着一张脸,不吉利!”

    谷叶皱眉:“他们怎么能那样说呢?你爹……也是为了救你表哥呀!”

    文清宁靠着他的胸膛哭泣不停。

    “人情远近,冷暖自知,清宁,委屈你了!”

    文清宁一听,哭得更来劲儿了,谷叶耐心地轻拍着她的后背,默默地安抚她的情绪,在她的手帕被眼泪完全浸湿后,体贴地递上两只衣袖。

    等文清宁哭够了,谷叶提出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文清宁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是什么地方?”

    对于一个在雍义城长大的人,文清宁心知谷叶为了安慰她,应该是要给她一个惊喜,但她对雍义城十分熟悉,因而抱着怀疑的态度。

    谷叶带文清宁走过两条街,来到一座三层小楼门前,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

    文清宁好奇地跟进去,红漆涂新,挂着层层的六角灯笼,天花高耸,大幅大幅的古画逼真动人。

    大堂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摆放整齐,尽头处与大堂相对的地方开着一扇大门,走过去一看,竟还有个布置精巧的院子。

    院中放着两个大鱼缸,水草绿油,清澈见底,缸底铺着一层各种各样的鹅卵石,养了十几尾红白锦鲤。

    文清宁站在院子中央仰头看了一圈,发现这小楼是围着这院子建的,三楼用粗绳编织出了一个网,均匀的垂挂着十几盏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