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年一把接过,展平来看,字迹有些熟悉,信上明明白白写着文清宁的左右逢源,文华的遇袭,文清宁被陷害三件事。
写信的人明明白白的指出,这一切都是他赵则年在背后搞的鬼。
又看了一遍,赵则年确定这信是许源写的,许源在他面前练过字,他大概记得这个字迹。这样看来,许源仍然在暗地里观察追查他,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梅书豪冷声问道:“这信上的内容,可属实?看在你是行风、小蕊朋友的份上,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赵则年把信纸折叠再折叠,嘴角噙笑,目光飘忽不定。他在犹豫,是说跟自己无关,还是承认了所作所为。
他抬起头望向久违的父亲,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气,他明明还活着,可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存在!
想到这里,赵则年的心不由发冷:“是我做的。”
梅书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
“真的是你做的?”梅书豪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做事总有原因的吧?你刻意针对我梅家堡,到底为了什么?”
赵则年扬起头:“我为我自己报仇!”
梅书豪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问:“小兄弟,你与我梅家堡有什么深仇大恨?”
赵则年低头一笑,笑声悲凉:“梅堡主,我要报仇,接近的是文清宁,残害的是文华,激怒的是梅思远,唯独没有找你……你说,我与梅家堡有什么深仇大恨?”
梅书豪眼珠一转,又问:“那你说,文总管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得罪了你?”
赵则年抿紧了嘴唇,那是他最大的伤痛!每每提起,就感觉到无尽的痛苦!
他的沉默看在梅书豪眼里,更趋向是心虚,梅书豪认定了他是胡搅蛮缠,目光一冷,摆出了欲出招的姿势。
赵则年看见他的手势,不由一愣,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色,忽然间想仰天大笑,也想抱头痛哭。
他吸口气,也摆出了相应的姿势——来吧,看看十年后,是做父亲的厉害一些,还是身为人子,功夫更胜一筹!
心里有气,赵则年下起手来毫不留情,梅书豪也有意给他苦头吃,因而两人互不相让,都拿出了真实的本领。
这一战打得激烈而精彩,八角亭被他们用掌力分别削去了一个角,柱子上留下了两人的掌印和用脚踢出的坑洞。
赵则年的衣服被撕裂了两道口子,梅书豪的玉冠也被掌风打成了几块碎片。
拜石锦送来的《无我》所赐,赵则年内力翻番,竟能与有将近四十年功力的梅书豪对抗,最后在招式上,以银针戳颈取胜!
针尖与皮肤相触,梅书豪僵着身体不能动。
赵则年定定地看了他几眼,收针后退。
梅书豪把发髻扶正:“你以为这样,我便会放过你吗?你害我内弟,损我梅家堡和思远的声名,夺清宁的清白,你必须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