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尚雪隐有痛色:“我已经没有回荆虚阁的资格了……”
冯越意不懂:“花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怪我识人不清!”花尚雪闭上眼睛,两行泪顺脸颊流进发间:“那个吴天舒他是朝廷派来的卧底!”
赵则年又愣住了,瞬间想到谷叶,沉住气问:“花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花尚雪睁眼看他:“则年,你还记得那次回雁楼捉内奸吗?”
赵则年心有所动,但难以置信:“你是说那数次出入回雁楼的内奸就是吴天舒,而花姐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那次故意出来阻拦我?”
花尚雪没回答,只是无比后悔地抿紧嘴唇。
赵则年恨铁不成钢:“花姐,你怎能如此糊涂!”
“我这辈子真是白活了!”花尚雪怅然地望灰冷天空:“总是被爱上的男人辜负欺骗!第一次也就算了,第二次却是……则年,我对不起你!”
赵则年叹气,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呢?
“花姐,我先带你看大夫,那些事等你伤好再说……”
“不!”花尚雪打断他的话:“则年,阁主对你心生芥蒂,出了我这件事,你只会更难做人!”
“花姐,那都不重要,你不要这么固执。”
花尚雪摇头:“你以为我还想活吗?从甘泉回来我便心愿已了,爱上吴天舒是个意外,我以为这是新生,岂料……”
她苦笑流出眼泪:“我想我娘了,我真的想去找她了。”
“花姐,你别这样!”赵则年努力劝她:“你娘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她肯定希望你活着!”
“我想如果我娘知道我经历这些,一定会理解体谅我的。”
赵则年一时无措,只好看向冯越意,冯越意无奈摇头,表示自己也劝不得。
“则年,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花尚雪一点点握住他的手:“相识多年,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辛苦孤寂,是个可怜孩子。”
赵则年眼睛一酸。
花尚雪把他的手和冯越意的手搭到一起:“你们两个一定要互相扶助,谁也别让谁再落单了,知道吗?”
赵则年擦擦湿润的眼角。
冯越意含泪点头:“花姐,我总是想起我们刚认识时你对我诸多关心和爱护,我没有兄弟姐妹,从那时起我就在心底把你当做姐姐了!”
花尚雪眼圈红红:“你骗人,你要是把我当做姐姐,为什么不经常找我玩?”
冯越意笑中带泪:“因为花姐总是逮着机会就要调戏我啊。”
花尚雪一愣,笑容加深:“你这个傻小子,你若不讨人喜爱,花姐怎么会专门来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