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珠帘进去,石非石意外地穿了一身纯黑修身锦衣,头发束髻插一支白玉簪,背对门口站在方桌旁。
赵则年莫名生出一种疏离感,这种感觉让他不由拘谨起来,恭敬作揖:“属下见过阁主。”
石非石不曾回身,但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冰冷和质问:“你眼中果真还有我这个阁主?”
“属下不懂阁主的意思。”
“谷叶是朝廷卧底,这件事你知道吗?”
赵则年震惊抬起头,石非石缓缓转过身来看他,目光冷厉:“你知道!”
赵则年当即撩起袍子跪到地上:“属下知错,请阁主恕罪!”
“明知故犯再来赎罪,你未免太虚伪了!”
相识多年,第一次听到石非石用这种讥讽语气,赵则年有些心伤:“属下无话可说,随阁主发落。”
“我是给你自由,但不是给你无尽自由。你跟谷叶行为过密辗转数地,我奇怪你们的举止便去查探,你们一起去过京都,就在德玉公主大婚之时!”
“赵则年,当初在药王谷你说我不止是你救命恩人,更是在你遭受毒痛折磨时陪伴你的朋友。
可你的身份不曾与我说,梅家堡的仇恨不曾与我说,却可以告诉谷叶!这就是朋友吗?”
赵则年连忙解释:“阁主你误会了,我的确是隐瞒谷叶是朝廷卧底的事,但我并未告诉谷叶我是谁!”
“事到如今,事实怎样你觉得还重要吗?”石非石满身冷意:“赵则年,你负了我!”
赵则年再次拱手:“我从未改变过。虽然我没有把谷叶的事禀报阁主,但我一直监视他,不让他危害到荆虚阁的利益,谷叶也答应过我,最后他也的确办到了!”
“狡辩,全是狡辩!”石非石暴怒之气突起,扬臂一掌打过来。
赵则年拧着眉毛,硬生生受了那一掌,左半边身体几乎是一刻间麻痹了!
“你以为你不反抗,我就会饶过你吗?”石非石冷眼盯他:“你别忘了我可是荆虚阁阁主,随时能收回对你的仁慈!”
赵则年轻握左肩平静道:“属下有罪,该罚。”
“荆虚阁上下这么多人,我唯独对你不同,你却辜负我。”石非石冷笑一声:“就算你隐瞒任何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唯有一件事,让我恨不能杀了你!”
听出那话语中的杀意,赵则年一脸错愕:“什么?”
石非石依旧冷笑,咬牙切齿:“你可以去问冯越意!”
赵则年又惊愕了:与越意有关?
几番考量,赵则年决定跟踪冯越意,祈祷能查出一些端倪。
没想到第二天冯越意就有所行动——冯越意骗他说昨晚没休息好,却在进入房间后从后面窗户翻了出去。
冯越意出荆虚阁大门后,直奔西边而去,赵则年跟过去,发现这一路走来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