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驭道:“你要不跟他跑出来,他先前那顿都省了。”
元景小声嘀咕:“谁让你陪别人都不陪我。”
楚驭没听清:“什么?”
元景赶忙岔开话题:“没什么,大王子真厉害,阿善身手这么好了都躲不开他,一点也看不出他不会武。”
楚驭与乌什图相交数年,知道此人确实惯于藏拙,只是没想到元景能发现。仔细看了看他,估摸着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未细想,于是糊弄道:“他是大人,乌善王子还是个小孩子。”
元景恍然大悟:“也对,那等到阿善长大了,就不用怕他哥哥了。”他仰起下巴,拿小眼神扫了楚驭一眼,把腿伸得长长的,语带威胁道:“哼,我也快长大了。”
楚驭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把人往怀里一箍,吓唬他:“长大了想怎么样,翻天不成?”话一出口,才发觉此言颇有不妥,这阵子他跟元景朝夕相对,戒心被他磨的七七八八,几乎恢复到了在将军府时的脾气了。此念一起,他心中微怔,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元景被他勒的喘不过气,嬉笑着在他怀里求饶,楚驭不言不语地放开了手。他沉默的时间太长,元景靠在他胸口,用额头顶着他的下巴:“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楚驭敷衍道:“在想待会儿把你藏到哪。”
元景说:“你后头不是有个暗格么?我上次就是躲在那里跑出宫的。”
楚驭心下一紧,语气不自觉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元景道:“以前我哥哥还在宫里的时候,总跟我说起宫外的故事,我听得有趣,就求他带我去看看,他说等他造一座能藏人的车就带我去。”说到这里,他声音低了下来。楚驭想起他先前跟自己闹别扭时说的话,冷漠的想:哦,他哥哥现在不在这了。
“那天我看见了你马背上的银鞍,还有车檐上的金虎纹,以为他回来了,我溜上来找了好久,真的让我找到了能藏人的地方,我当时开心极了,想藏起来给他一个惊喜,后来才知道上错了车。”
本朝礼律,唯公侯方可用银鞍金纹,燕帝赐了神武将军一个北州侯的爵位,楚驭为嫡长子,又得燕帝礼待,方有此殊荣。除他之外,天下间还有一人,与太子既有兄弟之名,又有爵位在身。
楚驭看着他:“你说的哥哥,是顺安侯元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