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一怔,也觉出自己言辞暧昧了, 再一看楚驭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调戏自己,脸颊一红, 有点恼羞成怒:“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阵子总觉得有点不踏实,你在我身边,我能安心一点。”
楚驭只当他是为了留下自己, 故意说些好听的罢了,不置可否道:“小小年纪还信这个。你不是有个能掐会算的门客么?叫他给你测一卦,看看到底哪里不踏实了。”
元景一脸丧气:“别提了,他给别人算确实很灵验,可一到我这就不行了……咦,你怎么知道他的?”
楚驭每每来太子府,总会跟他不期而遇,因先前的事情,云从对他可说是十分殷勤,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随口道:“见过他几次。”
元景“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旧事重提:“真的不能留下来么?”
他尾音拖得长长的,黑白分明的眼眸像极了什么小动物,楚驭被他一扑,态度不由的软了些,摸摸他的头发:“要不我今晚留下陪你?”
元景不高兴地转过去:“一晚上有什么用?”
楚驭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背影,暗道,一晚上已经能做很多事情。拍了他一下,朗声道:“走了。”元景急急忙忙掉转身,发现他果真头也不回的走远了,气的朝梨木矮榻上狠踢了一脚,用力太过,磕的骨头一阵钻心的痛,以至于第二天入宫时腿都是瘸的。
燕帝这阵子忙于国事,甚少关心他,见他这个一瘸一拐的样子,顿生慈父之心,亲自去查看他的伤处,小腿之上赫然一道发紫的磕碰伤,他皱眉道:“这是怎么弄的?”
元景被他按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小心磕的。”见燕帝还要让刘林拿药油,怕疼的躲开了:“不用不用,过几天就好了。”
燕帝道:“这阵子别乱跑了,在府上好好休息,太一楼玉阶千层,要是到了正月还不好,登楼可有你受的了。”
元景很懂事的点点头,想起那位年过花甲,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老国师,不禁失笑:“国师也够受的。”
燕帝道:“这次不是他。”见元景眼神好奇,温和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元景将满朝文武想了个遍,心中困惑不已:难道这朝中还有比国师更厉害的术士?
忽听燕帝在一旁道:“你近来跟楚家那小子如何?他有没有惹你不高兴?”
也不知为什么,元景总觉得父皇提起楚驭时,总带着些许敌意,当下一点抱怨都不敢有,只道:“挺好的呀,他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