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驭才要说话,倏然得了这一句,脸色愈发阴沉起来,强壮的大腿抵在他身侧,将他制的无法动弹。五指一张,捏着他后颈就亲了过去。元景反应极快,张口就咬,不想他劲力一转,捏住自己的下颌,强迫自己迎合他的索取。一通蹂躏般的亲吻过后,楚驭站起身,漠然道:“待会你跟我一骑,我们既已分开,老子不会白护着你,这只算利息。”元景嘴唇被亲得通红,他恼羞成怒,摸着个物什就砸了过去:“谁稀罕你管!”
及至诏前军攻入皇城之时,还是被他按到了怀中。楚驭摘下自己的头盔,给元景戴上,头盔大了些,遮住了他的眼睛。元景才要推上一推,他又丢了个箭筒过来:“拿好。”
元景在昏暗的光线中,被他牢牢护着,行过一条血路。身边金铁铮鸣,杀声四起,千羽军弯刀所向,无可披靡。赵辽于高台上看清来人模样,脸上闪过一丝惊骇,他夺过一把长弓,连放数箭,箭风呼啸,锋芒直指太子。元景眼前昏天黑地,自是不知外间情景。只觉楚驭振臂一挥,已有数箭落于身边。他这阵子如惊弓之鸟,对身边涌动的危险极为敏感,紧紧抓着缰绳道:“怎么了?”
楚驭抱了他一下,喝道:“偃月阵!”千羽军左右展开,将他护在月轮正中。他取下身后玄铁所铸、形如蛟龙的重弓,又道:“箭!”
元景将这沉甸甸地箭筒抱了一路,心中大为不解。闻言一振,忙递上一支铁箭,见他手掌未收,迟疑了一下,又递上四支。弦音一响,箭光如电,赵辽眉心一跳,箭锋已在眼前。身边将士忙举盾将他护在身后,只听一声“砰”响,交叠格挡的盾牌碎如齑粉,当中攻势缓了一瞬的那只长箭,穿喉而过,将他钉死在身后柱子上。
大庆殿外乱作一团,元惜双目着血,神情可怖地看着阶下,嘶吼道:“我不走!我已经走了一次了!凭什么还让我走!”
潘敏焦头烂额,不断调动人手挡在殿外:“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离开,西魏那边自有人接应。”挥了挥手,命人将他强行拉起。元惜一离开龙椅,身体立刻扭曲起来,两个武将动手,居然都拉不动他。潘敏怒道:“殿下!你守着这里有什么用?等他们杀进来,咱们都得死,只有保全性命,日后才能卷土重来!”喝了一声:“左右!送殿下走!”
一名浑身带伤的武将冲到阶下,喊道:“大人,快要挡不住了!”潘敏斥骂了一声,回望向元惜,眼神变得有些难言。元惜心里一惊,深知趋利相投的盟友是靠不住的,生死关头,倒是镇定了下来,他脸上横肉动了动,嘶声道:“去,把我给景弟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杀声入夜方止,八千叛党几乎全军覆没,皇城上下一片黑暗,唯大庆殿外灯火通明。一袭龙袍悬于门前,其下又设灵台,供着太祖皇帝的神位。杀红眼的诏前军见了这一幕,浑身热血一冷,纷纷下马,此刻虽持刀在手,却不敢再进一步,眼看便要错失追敌良机。
楚驭近旁之人低声道:“末将知道一条小路,咱们从那边追吧。”楚驭望着前方,冷道:“元惜强弩之末,仍不知悔改,敢以天子之尊、先帝之灵阻太子救驾,现在不除,后患无穷。”感觉怀中一颤,更是再无迟疑:“派人将龙袍神位移开,日后皇上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元景裹着他的披风,取下头盔时,面如玉色,未沾半点血迹,全不似刚从修罗场上杀出来的人。他看了看四周或是怒骂,或是迟疑的将士,轻轻道:“我去。”
楚驭心中一凛,按住他的肩膀:“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