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语气有点不正经了:“哎,不如你跟我试试?我待情人肯定比我大哥好多了。”
元景恼羞成怒,劈手去夺那张面具,楚瞻退了一步,把手举得高高的,耍赖道:“你答应我就还给你。”
元景想也不想,手指飞快一动,朝着他的面门就是一下。楚瞻看他一路安安静静,未料他还有几分脾气。本还想逗逗他,未料眼前微光一闪,他暗道一声不好,这才连退数步,衣袖翻飞,卷起一股劲风,直将这如雨银针尽数藏于袖中。只是这步子退得晚了些,有一根漏网而出,悄然无息地刺进他肩膀。他并未察觉,长袖一甩,诸根银针尽数落地。
元景一击得手,便不再恋战,拔足狂奔,转眼已在四五丈外。楚瞻亦不落其后,身形一晃,立时便挡到他前面。他不悦道:“好啊,老子好声好气地陪了你一晚上,你居然对我使阴招,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元景藏着暗器的手背在后面,虽然还强作镇定,但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心中暗悔,不该随随便便跟人出来。此时周遭静无人声,想要寻个帮手也无法。
元景见他杀气腾腾,暗忖一番,估摸着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暗器只得三发,眼看将要用尽,他脑海中飞快的思索着脱身之法,口中道:“这就是你对待情人的态度?那你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瞻眼珠子转了转,按捺道:“你要肯是识相,我自然有的是好处,要不然,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皇帝,我大哥能做的,我也要做。”
这一句出口,元景多少有些懂了,他微微眯起眼睛,试探道:“你这么在意他,是不是在嫉妒他?”
楚瞻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挂在嘴角的笑容也隐去了,俨然来了真火,他冷哼一声:“凭他?我有什么好嫉妒的!”纵步而上,不再多言。元景后退了一步,佯作跌到在地,楚瞻不假思索地要去抓人,抬手之间,却觉得肩膀一阵麻痹,他低头一看,肩头银光微闪,这才看到那根小针。元景等得就是此刻,手臂一抬,放出最后一发。
楚瞻连退数步才堪堪躲过,身形已见狼狈。他无法无天惯了,难得吃了个闷亏,又是在自家大哥的老情人手上,心里恼怒不已。手腕一抖,祭出一条长鞭,指着元景怒骂道:“不识抬举!”
忽然之间,一支铁箭破风而来,正落在楚瞻脚边,箭头深深地埋入地下,激的土石四溅。元景回头一看,只听马蹄嘚嘚,足有三四个人影朝这边飞奔而来。楚瞻似乎与他们是熟识,暗骂了一声,转身几个起落,就此消失不见了。。
元景手忙脚乱地捡起面具戴上,那面薄薄的金片挡住了脸,才像得了倚仗般松了口气,此念一出,心里不禁有些酸涩。那几人飞身下了马,将他扶了起来,元景定睛一看,正是那天遇到的流放一族之人。当头的那个肩宽背厚,容貌甚是老成,说起话来也是一副严肃之态,本是端方稳重的模样,偏偏脸颊横起一道刀疤,平添了三分匪气。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还待追赶,即被他喝住了。他没有问元景为何会到这里,只命人将马牵来,恭敬道:“我送您回去。” 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善识天相,在旁边说了一句:“暴雨将至,不便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