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嘉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着郭云川,继续说:“但是父母家人同样存在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恰恰就是他们不恰当的行为,引……”
郭云川一摆手:“嫂子,我是让你离赵梧恒远一点,不是来听你说大道理的啊!”
顾思嘉止声,尴尬地笑了笑。
她连自己的事情都一团糟,实在不好劝别人才是。说起来容易,但她又何尝能与家人坐下来好好说呢?
郭云川恢复了眉开眼笑的神态,说:“嫂子,我说个有趣的给你听吧。我爸妈离婚那时候啊,全家人都是愁眉苦脸的,但是我不同,爸妈离婚意味着我终于可以摆脱赵梧恒了啊!所以我就笑得特别欢快,有个成语怎么说的来着……”
他歪头想了会儿,大笑道:“额手称庆,对,就是额手称庆。还有奔走相告,兴奋得到处去说,太好啦,我爸妈终于离婚啦!然后我就被我爸逮回家,吃了顿竹笋炒肉。”
顾思嘉不由“噗哧”笑出声。
所谓竹笋炒肉,就是打屁股。
许允手插裤袋从后门走进来,歪着唇角笑道:“你笑起来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常常笑呢?”
顾思嘉闻声转过头,弯着嘴角,目光凛冽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要,你,管。”
郭云川跳起来,大喊道:“允哥,你不是走了吗!哇咔咔,太过分了啊,偷听啊!”
许允拧眉睇着他:“没偷听,我看都四十五了,过来提醒你们该回寝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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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过后,周六照常集体补课。
这周是大周,周六上完上午五节课后就放学。
周六中午食堂依旧照例供应午餐,但排队的学生寥寥无几。学生们基本上都是第五节 课下课后就离校了,赶公交的赶公交,家里接送的家里接送。
顾思嘉向来不急,会在学校吃完午饭再回去。
一来,她家在乡下,一辆公交到不了,需要坐公交到汽车总站再坐城乡公交回去。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饿这么久,她实在受不住,而且回到家也不是饭点。二来,她也并不像正常的孩子那样特别期待回家。
毕竟在家里,她一直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吃过午饭后,她才背上书包走出校门。此时校门口已是门庭冷落,一辆私家车都没有了,与不久前的拥堵判若云泥。
顾思嘉往西走,朝公交车站台走去,走到一半,突然被三个留着偏长染发的男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