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听他的语气,心知有望,连连点头道:“嗯,他功夫好,人也稳重,儿臣瞧着比宫里这些都好。”
燕帝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应了你就是。”他虽然松了口,但元景仍旧有些担心:“可是大哥不愿意。”燕帝给他夹了一块奶皮烧饼,轻描淡写道:“景儿好好看着,父皇教你什么叫皇命难违。”
元景本来很高兴,听了这一句,不知怎么的又有些不安,含糊道:“要是他真的不愿意就算了。”
燕帝笑道:“好,乖乖吃饭吧。”
隔日晨起一道诏令便传入楚府,命他翌日入宫。方青捧着看了几遍,见上头加盖了玉玺,还有门下中书二省大印,显然意义不同往常,略带诧异道:“这诏书来的好快,看来小殿下真的挺喜欢公子。”
楚驭懒懒道:“那小东西哪有这份魄力,八成是皇上的意思。”
方青听他似有不悦,劝道:“公子,殿下毕竟是日后的皇帝,是天下的主子,咱们跟他搞好关系总是有用的。”
楚驭默然片刻:“罢了,事已至此,也推诿不得,姑且陪他玩玩罢。”又让方青去寻些民间独有的小玩意儿,打算小东西缠人的时候,拿去糊弄糊弄。
第二日天光初明,楚驭便持诏而来。不想大庆殿外早有一队兵士列于阶下,他一眼扫过去,发现领头之人居然是他父亲座下得力的干将周达宽。他今日收拾的十分体面,一身戎装熨帖硬挺,肩头纹章也擦拭的亮如明镜,手上还捧着一本红皮暗纹宝册。周达宽听身后靴声踏响,回过头来,目光与他相接,却是一点也不惊讶,以军礼半跪:“公子。”
楚驭眉头微蹙,复扫了扫周围:“你们怎么在这?”
周达宽道:“年关将至,奉将军之命,来送岁贡。”
楚驭一怔之后,语调平平地开了口:“是么?什么时候来的?”
“昨日方到。”
楚驭眼中晦暗不定:“哦,跟我前后脚来的。”周达宽沉默地低着头,姿态甚是恭敬。楚驭看了他片刻,语气中似在压抑着什么:“父亲可有话带给我?”
周达宽看了看他,迟疑道:“无话。”
楚驭的目光刹那间变得无比冷硬,嘴角勾了一勾,露出个毫无笑意的笑容:“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