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 楚驭便要离开。元景得了他的保证,倒也没有做出难舍难分之状。楚驭见他走的干脆, 玩笑道:“着急回去陪你那些新欢了?”
元景满脸涨红:“什么新欢,连你也笑我!”
楚驭还嫌笑的不够:“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跟大哥说, 你最喜欢哪个?”
元景这阵子为了躲这些莺莺燕燕, 没少费功夫, 听出他不是个好语气, 怒道:“一个都不喜欢!”一掀衣摆,作势要走。
他生起气也没有多少凶态,柔美的眼眸带着水气,推人的动作更是轻飘飘的, 楚驭简直是追着他欺负:“那我再挑几个好的给你送去?”
元景愤愤道:“不要!现在就够麻烦的了,我还想送几个给你呢!”
楚驭的目光始终在他身上, 佯做生气道:“好啊,有麻烦就丢给我是吧?”
元景理所当然地一点头:“嗯!你是我大哥嘛。”吃定他一般往他身上一扑,仰头笑了笑, 这才上了马车。
楚驭本以为先前的欲念是蛊虫所致,毕竟服下解药之后, 任元景再怎么亲昵,他也没有动过不该有的念头。可夜中独卧之时,却是辗转难眠, 脑海中全是元景躺在自己怀中呢喃撒娇的样子。他心知这不是个好兆头,翻了本兵书出来,心不在焉地看了大半本, 好容易才睡着。
谁知梦中所见比心中所想,更加大逆不道。
元景哭着逃开时他方才惊醒,身上衣衫已湿了大半,他揉着太阳穴暗忖:“难道是余毒尚在?不错,八成如此。我需当静心凝神,假以时日,定可恢复。”
就此寄情于操练演习之中,第七营上下被他训得哀嚎遍野,知道他风流韵事的人私下嘀咕,校尉长正是血气方刚之年,连着数日独自成眠,脾气难免有点燥,不如投其所好,送上几个美少年让他泄泄火。
于是这一日午后,楚驭议事归来,便觉出自己寝帐内影影绰绰,进去一看,三四个身穿纱衣、柔媚秀丽的少年或跪或坐,候在门前。见了他,齐齐跪到他脚下,身上的粉脂气直往他鼻子里扑。楚驭眉心一跳:“你们是谁?”
离他最近的少年温顺道:“我们奉命来伺候大人。”他们显然是久经调-教的,身上衣衫半褪,一举一动媚态十足,见楚驭绕过他们坐到床边,一个个跪匍过去,倚着他的膝盖而坐,其中一人试试探探地用脸磨蹭他的手背,见他没有躲,动作更大胆了些,顺着指尖一路吻上,见楚驭始终没有动作,娇嗔道:“大人,您怎么也不理我?”
腻如蜜糖般的声音钻入耳中,楚驭低头扫了他一眼,少年的目光几乎黏到他身上,夏日里军服稍薄,他们离得又近,座上之人稍有异状,都瞒不住他们的眼睛。有人朝他胯-间示意般一点,靠他最近的少年勾唇浅笑,极尽魅惑地跻身到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