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痛苦道:“不然呢,你轻点……膝盖疼……”
小柳全然不信,但他陪了太子快十年,也算身经百战了,自觉不该被这种小事吓到,过程里一直告诉自己:我什么都没看见。
更衣时小柳将那套宽松舒适的中衣放到一旁,叫人重拿了一套过来,领扣颗颗不落,将他的雪白的脖颈完全包裹起来。元景刚沐浴完,正热的厉害,自己解开几个扣子:“系这么紧做什么?”
小柳愁眉苦脸道:“太子,还是扣上吧,万一皇上来看望您,瞧见您脖子上的印子……”
元景困惑道:“我脖子上怎么了?”
小柳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拿了一面铜鉴过来,明晃晃的鉴面之上,照出他脖颈那里一小块紫红的痕迹,元景“呀”了一声:“这是怎么弄的?” 小柳将头垂的低低的,恨不能埋到胸口,声音细若蚊呐:“到底是在太庙中,皇上要是知道了,必然是要不高兴的。”
太子府中十余个女眷,虽至今无人承宠,但托贵妃的福,男欢女爱之事,元景还是懂得一些。当场便愣住了。眼睛直直地看着铜鉴,脑子里乱的无法思考,小柳叫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
小柳压低声音道:“眼下只怕不好大张旗鼓的,要不奴才先替您把这人悄悄接进来?”
元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他断然道:“哪来的人!我是被虫子咬的!”
小柳心想:这是想不认账?也是,男人嘛,总是有脑子一热的时候……很了解地一点头:“是,虫子咬的。”
元景口中道:“不许告诉别人!”手忙脚乱地将扣子扣好了。
又过两日,便是太子生辰。今年是他去水榭守岁的最后一年,可燕帝此番动了真火,也没派人来接他入宫,颇有放任自流之意,导致太子府上下愁云惨雾,一点喜庆的氛围也没有。元景倒是不怎么在意,在寝宫中休息了两日,膝头的酸痛感消了大半,眼看空中烟火璀璨,十分热闹,心里蠢蠢欲动,自己下了床,趴在窗前看得出神,手还不自觉摸到脖子上。
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道:“在看什么?”他心里一惊,转身一看,不是楚驭还能有谁?元景整个人贴到窗上,结结巴巴道:“门口不是有守卫么?你又从哪儿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