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得兴起,忽听魏太子朝他道:“这一路将军护送辛苦,如今大敌得除,也有你的功劳,我敬你一杯。”
秦雁锋知他向来瞧不上自己,如今却大献殷勤,不免有些奇怪。感觉元景轻轻撞了自己一下,起身道:“不敢,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嘴唇在酒杯边缘碰了一碰,只尝了一点味道,便搁下了。冉洪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一笑之后,又命人斟了一杯酒,送到元景面前:“此番擒住神武军主帅,你为首功,待我回去后向父皇禀明,为你请封,这杯酒是我敬你的。”
元景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总觉得自己像是被蛇盯住的猎物,浑身都不舒服,可众目睽睽之下,却也无法拒绝,只得接过,道:“是殿下深谋远虑,料敌于先,这才抓住敌首,属下不敢居功,便借这杯酒,恭祝殿下平定四海,一统天下。”仰头喝尽,便退到一边了。
这酒闻着无味,一入喉咙却辛辣无比。元景只觉像是有团火滚入丹田,浑身血液瞬间烧了起来。他自腊月过后,身上便冷的厉害,正是蛊毒发作的前兆,似这般遍体暖意,却十分少见。这感觉越来越强烈,到了最后,呼吸都开始烫了。秦雁锋不经意一回头,正看到他满脸绯红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元景心跳的极快,强忍着不适道:“这酒太烈,我有点头晕。”
秦雁锋一摸他的手,只觉肌肤热的出奇,疑心元景是在发热,即向魏太子告罪请辞。魏太子笑道:“都说将军爱兵如子,此言果然不虚。你既心疼部下,我也不多留了。”命人奉上一壶美酒,供他回去后小酌自乐。
一出帐门,秦雁锋眼中的关切立刻浮到脸上:“你没事吧?身上怎么这么烫?”
元景被冷风一吹,感觉舒服了不少,缓了一口气,搪塞道:“没事,里面太热了,闷得慌。”
秦雁锋抬手一摸他的额头,热度似乎真褪去了一些,这才放下心来。元景被他拉着手走了一路,只觉身上稍减的热意又有回温之势,一回到帐里,立刻将身上厚重的衣服脱下,只留了贴身的中衣,还将领口扯得大开。
秦雁锋才交代人送火盆进来,一转身,就见他衣衫单薄地坐在桌边,不住地灌冷茶,教训道:“天这么冷,回头再冻着。”拿了大氅过来,不由分说将他裹住了。
元景本要拒绝,可他的手一碰到自己的肌肤,便有种极舒服的微痒感。他与楚驭纠缠了这许久,已非不谙人事的少年,这颠鸾倒凤的妙处,也体会过不少次。那种熟悉的感觉一起,不由愣住了。他立刻反应过来:那杯酒有问题。
秦雁锋见他干坐着不吭声,好笑般在他脸颊上一捏:“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