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煜不急不缓地转过头看他:“其实……我不怎么想回去。”
李存离扶住额头,内心充满了焦虑。
“福兰市消费水平太高了,五花八门的东西也太多,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地买买买。”沈时煜的语气淡淡的。
李存离气得差点没将手中的啤酒瓶甩在沈时煜脸上,不过还是忍住了。
他心想着,这好像不是你的台词吧,你要是回了沈氏集团还会在乎这些钱?
他又暗自哀叹这三年疾风馆的生活条件对其之摧残,才造就了如今妥妥的一个守财奴。
“那,少爷你一个人回去我们有些不放心,”李存离指了指沈时煜的房间,“感觉你正要走向未知的深渊里一样。”
沈时煜顺着李存离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道:“我自有分寸。”
沈时煜以前从没有这种想要回去的强烈欲望,现在却只想要早点结束这种茫然无知的生活,迫切地想要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李存离看着沈时煜坚定的目光,这是他第一次在沈时煜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便没再说什么。
直到坐上去往码头的车上时,尹言的头还是像炸开了一样剧痛无比。
昨夜的记忆如支离破碎的残片,东一块西一块地在她脑海中重现,圆圆的月亮、浩瀚的星空、热闹的院子,还有那香醇的啤酒。
她晃了晃头,用手指轻轻按摩着太阳穴,梦中的情景霎时撞入脑海,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尹言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显然昨夜的梦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好梦。
“太可怕了!”她哆哆嗦嗦地转过头看向身侧的沈时煜,“我做了一个噩梦。”
他正看着窗外,脸色依旧冷漠:“什么?”
尹言的脸皱成了一团,表情惊恐地说:“我梦到我吃了一条蛇!”
沈时煜面无表情地把视线收了回来,皱眉看着她,眸色似乎越发深沉。
“而且那条蛇还是活的,会动的,在我嘴里不停地翻搅,好恶心。”她心有余悸地回忆着,“我拼命地想吐却吐不出来,手脚都像被什么绑住了似的,一动都不能动。那种感觉……真是无法形容。”
沈时煜此刻的神情也十分无法形容。
“后来,那蛇好像被咽下去了。”尹言仿佛重临梦境,脸色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