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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父母离婚,阮银对家庭彻底失望,反倒不用勉强自己学习不喜欢的专业,上课就跟点卯似的,一直抱着六十分万岁,不挂科就万事大吉的心态混日子。

    但是临近毕业,却在毕业论文上犯了难,阮银对着专业书,连金牛瘦狗都分不清楚,更别谈写论文了。

    为了把毕业论文写出来,她跑了整整两个月的图书馆,几乎是住在知网上。

    历尽千难万险,才终于把论文的一稿给写出来。

    过于痛苦的回忆,导致阮银现在一看见论文两个字就头痛。

    因为今天要去学校,只好暂时放弃每日必经的小提琴联系,将打印好的纸质论文放进包里,背着包去早餐摊子上吃早餐。

    简陋的路边摊,阮银刚刚走到,就碰到熟悉的人。

    花白头发,黑色羽绒服里穿着唐装,面前放着油条和豆腐脑。

    阮银每天早上起来练琴,都能偶遇到这位老爷爷,阮银在前面拉琴,老爷爷就在后面静静的坐着。

    时间久了,他们也就渐渐熟悉起来。

    “爷爷,您也来吃早饭?”阮银主动打招呼道。

    老爷爷本来时不苟言笑的表情,抬头看到阮银,露出慈祥的笑,“丫头,来这里坐。”

    “好。”阮银背着书包坐在老爷爷的对面,要了一碗馄饨。

    老爷爷的眼睛在她背着的书包上转了一圈,问道:“怎么今天没带琴?”

    馄饨被放在阮银的面前,她拿起小桌上的醋倒了点,回答道:“今早要去学校改论文,没时间练琴。”

    “哦。”老爷爷点点头,拿起油条。

    唯一的话题聊完,阮银找不到什么要说的,垂着头舀碗里的小混沌吃。

    “丫头。”老爷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冻着手了?”

    阮银后知后觉看向她拿着勺子的手。

    其实从昨天开始,手指就感觉到有一点痒,她还以为是手太干的原因,在手上涂了点护手霜就没管。

    但是现在仔细看拿着勺子的手指。

    原本她的手是很瘦的,纤细的指骨上只包裹着薄薄的一层皮肉,任谁看到都会说,这是一双适合弹琴的手。

    但是现在,手指肿胀成几根红彤彤的胡萝卜,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手指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反倒是没了昨天的痒感。

    她放下勺子,双手在一起握了握,因为太冷的缘故,一点知觉都没有,“好像是冻到了。”

    阮银来北方四年,她每一年冬天都穿的很厚,也一直注意保护手指,所以从没冻到过,但是现在都春天了,怎么会冻到手的?

    “是这几天在湖边练琴的冻到了吧?”老爷爷的声音中带着感慨,“今年倒春寒,是正冷的时候。”

    “可能……”

    阮银脑海中突然闪过医院粘贴的冻手案例,忧心忡忡将手放在碗壁上取暖,小馄饨都没心情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