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梯的时候,傅越随口问:“师兄这次的项目做得怎么样?顺利吗?”
江开诚说:“挺顺利的,最近相筑怎么样?发展得不错吧。”
傅越说:“嗯,各方面都挺好的,在稳步前进。”
江开诚说:“那就好。”
电梯里面有别的人,二人都不再说话,安静地看着电梯层数向下滚动。
到了咖啡厅,江开诚买了两杯黑咖啡,傅越想付钱的时候,江开诚抢先一步,说:“我请吧。”
傅越的心咯噔一下,一般这种时候,让他下来聊聊、还抢着请客的人,多数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处在了在道理上处于弱势的那一方。
二人坐下来后,傅越说:“江师兄,你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我就直白一点吧。”江开诚喝了一口黑咖,抛出了一个霹雳弹,“我要退出相筑事务所。”
傅越用长达十几秒的时间来消化这句话的含义,冷静下来,问:“为什么?我想听听你的理由,如果有解决的办法的话,我们可以协商。”
江开诚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小傅,你别怪我。我母亲病了,父亲的公司也面临危机,我得把投入到相筑事务所里的资金拿出来,陪我的家人一起度过难关。”
傅越静静地看着江开诚,突然想起来了他们二人真正开始深交的那一年。
傅越去了G国参加一个国际建筑比赛,顺道去那里的流动展观摩大师作品,一共在G国待了十二天。
在第五天的时候,他碰见了江开诚。江开诚跟傅越来G国的目的一致,但他才来第一天,钱包和手机就都被偷了。
以G国的治安程度和公安办事效率,钱包和手机恐怕都是找不回来了。
傅越在一家公园长椅上坐着看书的时候,偶然抬眼时看见了树边站着一个人,背影有些眼熟。那人垂着头,侧脸低沉,看起来颇是丧气。
傅越收起了书,装作不经意地经过那人身边,用余光盯了几秒,突然想起来了:那不就是跟他一起参加过“织雪”建筑设计赛的江开诚师兄吗?
“江师兄?”傅越确定之后,不再迟疑,跟江开诚打了招呼,“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江开诚也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看见傅越,扯开笑脸道:“是小傅啊,你也来参加比赛吗?真巧。”
傅越点头,犹豫道:“江师兄,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