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领导,到会的一共五个人。编辑何灿、刘骥,记者盛时,还有一个年轻姑娘,叫赵蕾蕾。
梁今扫了一眼懒懒散散的手下,“今天咱部门多了一个人,资深记者盛时老师。盛时,你介绍一下自己吧。”
四双眼睛唰地盯了过来,盛时微微有些不自在。
“各位老师好,我叫盛时。”他有些尴尬,“请各位老师多指教。”
没了。言简意赅。
主力都不在,周会就变成了梁今一个人叨叨的主场。其余人忙着刷手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在搜“盛时”是何许人物吧。竟然一来就能拿下资深的级别。
《今日时报》是国内一线媒体,人才济济,想在这里混个出人头地并不容易。盛时低下头,心里短促地冷笑一下。在搜索框里输入“盛时”两个字,同事们大概要失望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投入梁今麾下前,梁今跟他说,“本报没有空降首席记者编辑的先例,你来只能先定为资深档。不过你放心,我会向上申请给你定为资深最高一级,干满一年就升为首席。”
好不容易听梁今念叨完,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赵蕾蕾是个自来熟,主动打招呼说:“盛哥,吃饭去?”
盛时犹豫了一下,跟她一道去了食堂。他在热线轮岗时就听说了,这个赵蕾蕾是今年校招第一名,人还没毕业就获得过什么奖项,也难怪一进报社就能分配在老梁手下。
这顿饭吃得极为别扭,盛时话少,赵蕾蕾呢,刚毕业,正是跃跃欲试卯足了劲打开社交的年纪,面对一言不发埋头吃饭的盛时,简直像坐在了钉板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一通电话救了她。赵蕾蕾接起电话,嗯嗯了几声,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她缓声对着电话安慰道:“你先别着急,让你爸爸给我来个电话好吗?对对对,你放心,我这边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
挂了电话,赵蕾蕾有些心神不宁,盛时扒拉完最后一口饭,问道:“怎么了?”
赵蕾蕾叹了口气,“我的采访对象,没钱治病,快要被医院给轰出来了,求我借给她一万块。”
盛时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赵蕾蕾把这一声“嗯”当做了盛时认真倾听的回应,立马竹筒倒豆子,哗啦哗啦全倒了出来。
前段时间她采访了一个网瘾少女,女孩被家长粗暴简单地送到了戒网瘾学校,在经历了殴打、被罚不许吃饭、出逃等一系列事件之后,女孩在戒网瘾学校里晕倒了,被家长接回家后,发现身患绝症。
而在戒网瘾学校时,少女曾数次表达过自己身体不舒服,被老师以“装病”为由,进行过多次体罚。
“我就特不理解这种家长,你说电竞都纳入体育赛事项目多少年了,怎么还有人觉得打个游戏就是网瘾啊?至于吗,还送到那种地方去。”赵蕾蕾忿忿不平地说道。
盛时抬头盯了她一眼,那眼神太锐利,盯得赵蕾蕾一愣,顿时被震住了,讷讷地吞下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