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时在写稿时,突然被庄晏叫了一声,抬眼时被抓拍了一张。
神情还没从全神贯注中回过来,这让他那双眼睛显得格外专注而温柔。
盛时笑了笑没搭腔。沉默了一会儿,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道:“今天,我去完那个移民公司之后,去找楚云帆去了。”
“嗯?”
“上次在查滨海度假村埋尸案时,楚老师曾提过虞北市白云湾的一个项目,叫海上花。”一边说一边考虑措辞,盛时说得格外慢,“我们觉得这个项目有问题,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查这个项目。”
庄晏抬了抬眉,“你查什么项目做什么选题这我都能理解,我就不理解,你啥时候跟楚云帆这么熟了?有事宁愿找她商量都不找我。她是能拍?还是能打?你俩都写字儿的,不嫌功能重复吗?”
最后一句话才暴露真心:“还有你给句实话,你到底是gay,还是双?我真的不需要提防楚云帆吗?操了,从没想过有天要跟一个女人争男人。”
“……你差不多行了啊……”盛时无奈。“海上花这个项目有问题,是她先发现的,自然得跟她商量。至于你,正韬集团之前也有意参与白云湾开发,我之前,的确不太想让你掺和进来。”
“为什么?怕我违规操作?”庄晏抚着他的背,“我们家挺守规矩的,不怕采访不怕查,这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怕你夹在中间为难。”
说完,盛时挣开他的怀抱,起身随便披件衣服去厨房找吃的,庄晏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每次刘姐来过三天之内,是他俩最有口福的时光,盛时虽然是个酷爱打扫卫生的强迫症,但在吃饭方面一向随意,也不爱做饭刷碗,大部分情况下,他们的厨房只用来洗水果。
正吃着饭,张普阳的电话突然打进来:“盛时,你明天有空吗?”
“有,怎么了?”
“能跟我去做个暗访吗?”
庄晏微微皱起了眉,又是暗访,他们深度报道组怎么这么多暗访。
“行。在哪?”盛时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一个盗挖河沙的,已经踩好了点,明天我们跟着车过去就行。”张普阳说。
“你怎么回事?谁拉你干活你都去。”挂了电话,庄晏有点不满,“张普阳也是经验丰富的老记者了,干嘛还要拉你去?”
“张普阳是老记者了,如果不是非常需要帮忙的话,他不会开这个口的。”盛时把今天买的书放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客卧,然后又返回主卧,把庄晏送他的相册拿到客卧,细心地摆在那个八十块钱的小破书架上。
小书架已经快塞满了,但他就是固执地不肯把书摆到书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