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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不一样,他入行就是财经领域令人瞩目的新秀,多的是与企业家坐而论道,侃侃而谈的机会,比别人少受很多苦,少走很多弯路,同样的,也少了很多跑现场的经验。

    比起张普阳和刘骥,他的确没太多这方面的人脉关系。

    从省城到淅川市,有两个半小时车程,从淅川市到清江县,还有将近两小时车程。司机师傅姓韩,三十多岁,也是清江县人,一路把车开得飞快,恨不得能插翅飞回去。

    “你们是干啥的?为啥这时候去清江?”前方的情况未知,车内气氛压抑沉重。兴许是受不了反复猜测的折磨,韩师傅开口跟两位乘客聊了起来。

    “记者。去采访。”盛时没吭声,司机的话不上不下的飘着,没人回应,赵蕾蕾觉得有些尴尬,就答了一句。

    韩师傅哦了一声,半晌才又说:“现在那边肯定正乱,人部队都过不去,灾民们还缺吃少喝等着救援呢,你们记者也是,在后方报道不行吗?现在去不是添乱么,人救援队还得保护你,还得分出来物资给你吃给你用。”

    “这是什么话!”赵蕾蕾脾气一下上来了,“全国人民都在关注这次地震,记者不到前方,消息从哪来?哦,医疗队救援队来就是逆行救人的,我们就是来添乱的吗?”

    “蕾蕾。”副驾上盛时出声叫停,赵蕾蕾气鼓鼓地闭了嘴。

    盛时摇下车窗,点了根烟,也给韩师傅递了一根。“韩师傅有亲人在清江吗?”

    韩师傅接过烟。“还有表姐一家。”

    “震中肯定特别乱,交通、通讯都中断,现在第一拨救援部队跟医护人员应该已经到现场了,但他们毕竟专注点在救援上,伤亡如何、物资缺什么,外界都还不知道。还有很多像韩师傅一样有亲人在清江的人,他们也在着急,想知道自己亲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有很多公益组织、企业想知道灾区还需要哪些方面的支援,对不对?”

    韩师傅不说话了。

    到了淅川市,地震的痕迹就很明显了。人们在街上游荡,有居民在广场、路边扎起了帐篷。献血车前排起了长队,超市、银行门口有军人把守。间或有几栋老旧的楼从窗外一闪而过,外墙有肉眼可见的裂缝。

    赵蕾蕾把脸贴在车窗上,说不出话来,她还是头一次近距离地接触灾难砸向人间。

    出了淅川市,盛时和韩师傅换了位置。

    淅川市外就是连绵的群山,地震一来,山体垮塌严重,但清江县建在山窝窝里,路只有一条国道,再无其他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