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电梯打开,“盛老师!”周思达热情地在他肩头拍了一掌,“隔离结束啦?老梁已经来了,我看见他车了。”
熟络得仿佛他只是出了个长差而已。
盛时笑了笑,跟着周思达进了办公室去找梁今。
梁今一反常态地严肃,没让盛时去办理重新入职的手续,而是带着他,直接到了报社最高层的社长办公室。
社长、总编,甚至连书记都来了,个个脸色凝重,见梁今和盛时进来,总编道:“老梁你坐,盛时,你也坐。”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社长默默地翻着手里的材料。“盛时,三年前来咱们报社工作,中间辞职,这次又来申请复职,对吧?”
盛时:“对。”
“中间为什么辞职?”
“出国读书了。”
“哦。你在来咱们报社之前,是在哪里工作?”
盛时已经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了。
“《东南新周报》。”他平静地说,“曾用名,卫南山。”
社长将目光从材料移到他脸上,“那么,记者卫南山为什么被吊销了记者证?吊销记者证五年之内不许再考,记者盛时,又是怎么参加的记者证考试?”
“当时花城记协去调查了,并没有发现我的报道有任何问题。吊销记者证,是因为我跟华恒中国分公司之间的一些纠纷,被他们指控索贿、行为不端。”
再次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好像内心已经没什么太大的触动了,盛时神色淡淡的,“但这些也只是华恒的一面之词,是为了转移我的报道引起的舆论反响,如果我真的索贿、做假报道,他们早起诉我了,但是他们没有。记协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我索贿。这些我在入职之前,就都已经跟梁老师说过了。”
至于申领记者证更是无稽之谈,记者证的培训和考试时间,各省不尽相同,盛时来京城工作还不满一年,压根还没到考记者证的时候,只是刚刚领到新闻从业人员资格证。
老梁神色凛然,“这件事他的确跟我说过。他刚工作我就认识他了,他在来咱们报社前,将东湾事件前前后后都告诉了我,我不认为他存在违规行为。另外,盛时在咱们报社工作期间,一直遵守纪律,做了很多优秀报道。在上级单位都没有定性处罚的情况下,我认为没有理由去质疑这样一位优秀的同事。”
“哎,没有质疑的意思嘛。小盛在疫情期间做了很大贡献的。”总编开口缓和气氛。“但既然有人给报社寄来投诉材料,流程还是要走一遍。我们肯定相信小盛的职业素养,不过疫情期间,你做过一篇平宁市民营医院去申领医疗物资的报道,涉及到的捐赠方是华恒集团。他们认为报道存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