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纪柠掀了掀眼皮,脑袋瞬间清醒,
她还惦记着小区中午那顿自助餐。
“不要!”纪柠脑袋摇成拨浪鼓,“我要回去吃。”
徐听眠挺自然地问她,
“自助餐?”
“嗯!”
“……”男人面不改色地拍拍她的脑袋,“那你怎么回去?”
“坐公交。”纪柠给他晃了晃公交卡。
“行。”
徐听眠给她掖好围巾,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中行的卡,放到纪柠的掌心,
“有时间可以出去逛逛,家里缺什么,想买什么,就直接买。”
“这张卡没有刷卡限度,手机支付太大金额付款付不了。”
“……”
呜呜呜,金钱的魅力!
呵!她明明是个是金钱如粪土的女人!
纪柠最终还是将那张卡放入了口袋里,在心里流着宽面条泪,背起书包欢快地离开了生科院。
门一关,窗外冬日的阳光照射在远去的身影。冷风吹了进来,翻动着桌面上一摞摞文献的纸张。
徐听眠收回望向窗户的目光,坐回到椅子中,双手撑在额头,头发被他微微往后抓去。
阻止不了,没办法阻止,
可是……
他垂头想了半天,再次拿起手机,找出S医科大附院精神科首席专家李主任的电话,
“你好,李主任。”
“徐教授?你好你好!”
“小纪同学这两天怎么样了呢?”
“还是那样。”徐听眠无力地抓着头发,对着听筒一字一句,“昨天晚上吃了接近三个小时的自助,今天上午又要去……”
“情绪呢?”
“情绪也很正常。”徐听眠回答道,“对谁都能说话,但是对谁都隔着一层,做什么事也都不愿意专心的。”
“只要听到吃东西,就全世界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吃饭的时候还是背着包?”
“嗯。”
“……”
“这样啊……”
电话那一头似乎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教授,”半晌,李主任突然顿了顿嗓子,声音再次从听筒内清晰地传来,
“纪小姐这种情况,我们其实也没见过,”
“以前见到的,都是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对身材焦虑也是十分明显的。这种症状在表面上爆发的,我们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应对手段。”
“可是你女朋友,她完全没有突破口。我们不知道找到这个突破口后,里面将要爆发的会是什么,爆发出来的,若是极为极端的情绪,她会不会在一瞬间之内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