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裴点点头,“知道了,谢谢。”
她往前走了几步,还没走到那家“红男绿女”的门口,听着那让心脏不舒服的重低音,却突然没有了借酒浇愁的心情。
那个男人说得没错,那种乱糟糟闹哄哄的地方,她本身就不喜欢的,何必非要去体会呢?
还是去干正事吧。
她找了个小卖部买了两罐啤酒,往嘉江边走去。
越往江边走,风就越大,风吹鼓她的T恤,她这才发现这件地摊上买的白T恤的下摆已经有些脏了,难怪骆宇看见她一脸嫌弃。
凌裴自嘲地笑了,这会儿她自己都嫌弃自己,何况与自己非亲非故的男朋友?
夏日的嘉江边很热闹,谈恋爱的年轻男女,还有摆摊卖小工艺品零食雪糕的小贩,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但这些都与她无关,她的目的地是那片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之地。
--这里灯光明亮,人来人往,怎么着也不可能在这里跳江。
她在堤岸边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块没有情侣也没有痛哭失恋者的地方。
一块巨大而平整的岩石静静伫立在江边,下面就是滚滚的江水,从这里跳似乎还不错。
凌裴拿出啤酒,在黑暗的江水和天上雾蒙蒙月亮的陪伴下,以喝水的姿态喝下了两罐啤酒。
啤酒在高温下早已不复冰凉的爽感,温热的啤酒口感很糟糕,可她还是喝完了,她从小就是个不浪费一粒米的人,因为爸爸说过,浪费就是罪过。
像完成任务一般地喝完啤酒,她拿出垃圾袋把空瓶子装好,放进了自己的背包--她恪守着不乱扔垃圾的习惯,哪怕马上就要去死。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她脱掉鞋子,整齐摆放好,背包放在旁边。
很奇怪,这一刻她竟然无比宁静,脑子里什么也不会去想,真好。
她心一横,往前走去。
再见吧世界。
就在此时,她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眼睛一睁,随即看见一道灰褐色的光从天边划过来。
“啊--”
还没叫出完整的音节,凌裴就被从天而降的一个东西砸中了头。
她利索地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初现鱼肚白,朝霞隐匿在其中,散发细碎的金色光芒。
凌裴很茫然,她不是跳江死了么,为什么还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她的脑袋很疼,很重,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她这才想起,在她跳江的最后一刻被从天而降的奇怪生物砸中了脑袋。
所以,她竟然没死成?既没能跳江淹死,连高空掷物都没把她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