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江肆身边一向睡得很沉,动静极小。
是以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就只留下她耳边那一阵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就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
江肆单腿屈膝,一手护在她的身后,以防熟睡的小姑娘摔倒。比起睡颜恬静的小姑娘,江肆心情复杂了很多。
不仅如此,受着罗浮石的影响,他现在觉得心口处的抽痛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得多。但多亏了之前,他现在也早已习惯了这痛苦。
因为疼痛,江肆的心脏跳得极快,快到让他害怕会扰到白幼梨的安眠。
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血脉,是刚从涟漪镇回来的时候。从以往开始,他对魔气的感应就异于常人,可从未想过自己背负的就是魔族血脉。
而且就在今晚,兰时拿出那一块纯黑色魔石的时候,他第一次那般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体内血液和魔气的流动,分明是在他体内却又不受他控制。
很明显,他是受了那石头的影响。
他向来不喜欢受制于人,所以才会对兰时起了杀心。
就算是在兰时逃走后,他的心绪也没有平复。可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将要毁灭坍塌的时候,手腕处传来了一抹温热。
好像是冬去的春天,亦或者是破冰后流动的清泉,一切都像是刚复苏时经历的美好和暖意,令人动容。
总而言之,那是他的救赎。
对于魔骨和血脉一事,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可能就他一人知晓,但看起来并非如此。
他并不清楚为何白幼梨会知道这件事,而且像是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他也不想深究了,至少他现在知道,小姑娘没他想的那般反感。
如此,便好了。
次日,白幼梨是从自己的新房间中醒来的。她坐起身来,尝试着动了动肩膀,发现伤口已然痊愈,没留下丝毫痛感,就像是从未受过伤一般。
不用想,她便知道是江肆送她回来的。
昨晚上江肆便告诉她云柏真人会在他体内布置下用于压制魔气的禁咒,让她安心了不少。
可现在想来,禁咒压制是为堵,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当下看来,还应当找寻其他法子,帮助江肆更长久地护住根骨。
本来是肉身凡体,又是天生魔星。
纵使白幼梨看过不少书,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为了更好的了解,她决定在练琴之后去云中仙的珍典楼看看。
可她刚行至聆苑,便听闻叶花轻一大早便去寻云柏真人了,说是为了昨夜魔族潜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