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白幼梨从未见过江肆这般脆弱的模样,所以在这里待得越久,便也越心疼。
这天夜里,白幼梨向前几天一样给江肆准备好了汤药,随后就在不远处的竹椅上坐下,随时关注着江肆的动静。
但不知为何,江肆今夜醒的时间推后了。而白幼梨事先准备好的汤药也凉了,她只得离开了一阵,去重新热了一次药。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用灵力,那是因为会理一开始就说过:“他现在服用的汤药十分特殊,不能掺和任何灵力。”
因为是第一次热药,白幼梨一个人折腾了好久。最后等她端着滚热的汤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白幼梨把发烫的药碗在桌上轻轻放下,随即快速甩了甩手,似乎这样便可以去除指尖的烫意。她抬手把手指放在唇下吹了吹,这才好了些。
因为不清楚江肆醒了没有,她不敢太弄出声响。结果等她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江肆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榻上,默默地看着她。
“师兄,你醒了……”白幼梨像是做了什么心虚事一般,把两手藏在了背后。
不同于前几天,今天的江肆看起来格外的清醒,眸子中一片清明,甚至可以在朦朦的月光精准地捕捉到她的目光。
“烫到了?”他声音沙哑低沉。
“嗯,”面对江肆,她素来不会撒谎,“一点。”
说着,她走到江肆的床边,弯腰查看他的面色,发现对方的面色虽说不上红润,但也不算苍白之后心中微松,问道:“师兄,可有感受到疲惫?”
她之所以这样问,便是因为前几天江肆醒来时看起来就是很困倦的模样。
“并无。”江肆看着弯腰凑近的小姑娘,眼神晦暗不明,隐藏在这灯光昏暗的房间里,给人一种捕猎者的感觉。
“那就好,”白幼梨语气轻快,站直了身体,走到桌边去端药,“会理师叔说等你疲惫期过了,之后便好了。”
她把药碗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然后在一边的竹椅上坐下,看着江肆小声道:“药很烫,等一下喝吧。”
江肆对此不置一词,只抬手摸了摸白幼梨的发顶,低声问:“是不是又没休息?”
“嗯……”因为久违地看见了江肆这般鲜活的模样,白幼梨没忍住眼眶一酸,有了落泪的冲动。
“辛苦你了,”见她这样,江肆又如何不心疼,“其实你不必一直守着……”
“师兄,”知道他想说什么,白幼梨连忙打断他的话,随后又放低了声音,“以往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照顾你,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