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太太去世早,周茵早早就没了奶奶。但周茵没忘记奶奶曾经对她的好,她是被周家人宠在掌心长大的,被宠的人也会下意识地去宠爱别人。
不过周茵觉得,回家吃药什么的可能并不是重点,而是司一闻并不想待在这里。从小司一闻就是这样的人,别人抱团聊天说笑,他则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在角落,大多时候是自己看看书,要么手上拿个什么益智玩具自己在那里解。
周家和司家一直往来密切,周茵小时候虽然大部分时间在美国,但逢年过节都会回来。她还深深记得,第一次见到司一闻时还是她主动上前打招呼。可没礼貌的司一闻竟然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只是朝她点了个头,一副深沉模样,转头就离开了。这让周茵觉得自己被区别对待,心里十分不平衡。是以,周茵一直对司一闻有一些偏见。
以至于后来两人成了同班同学,如非特殊必要,也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
回程的路上周茵终于不用再端着,也不用在乎自己身上的真丝会不会褶皱,她踢掉了脚上的鞋,葛优瘫在座位上,没多久就闭上了双眼。
司一闻也就是晃个神接电话的功夫,转过头就发现周茵微微侧着身子卷缩在那里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想让她睡得舒服一些。动作很轻,但周茵还是有点转醒的迹象。司一闻便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拍她的背,声线低沉:“睡吧,到了我抱你回家。”
周茵嘴里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又在司一闻的怀里蹭了蹭,自己找个舒适的位置继续呼呼大睡。
在司一闻的眼里,周茵是真的很小一只,她就这么卷缩着,像个孩子似的在他的怀里,一脸无害。
天已经完全黑了,窗外光辉耀眼、万家灯火。
灯光偶尔照亮贴了膜的车窗内,如水般平静柔和。
司一闻一只手拢着周茵,一只手则拄着自己的脑袋。他懒洋洋地看着熟睡中的妻子,眼里都是她。
窗外有一束光跳跃在司一闻的睫毛上,莫名显得他雅痞又绅士。
车停时,周茵也醒了。她一脸睡意懵懂的样子,整个人有点呆呆的。
司一闻抬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再睡一会儿还是上楼?”
周茵有点还没睡够起床气的意思,瘪着一张小嘴,微微拧着眉。手臂上还是觉得有点痒,她下意识挠了挠,在白皙的抓出一道道红痕。
司一闻拉着她的手制止,“乖,别抓了。”
周茵孩子气地耍赖,声音还是刚睡醒时的哑:“可是真的好痒啊。”
其实周茵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司一闻的面前没有半点伪装,高兴时开怀大笑,不开心时也都写在脸上。这种状态下的彼此都很舒服,无拘无束。
刚睡醒的她像是一只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小动物,面颊上粉粉嫩嫩的,一掐就能出水的样子。
司一闻将周茵从车上抱下来,直接上了电梯去顶楼。
周茵懒懒地双手勾着司一闻的脖颈,又打了个哈切。她还是觉得好困,脑袋好像也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