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胳膊,脸朝向墙壁,后脑勺上还翘起一撮头发。
“都睡两节课了。”
孙迅顺着御枝的视线看过去,主动解释,“说是昨天晚上做了噩梦,严重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
御枝好奇:“噩梦?”
这人也会被噩梦吓到?
“对啊。”孙迅觉得好笑,“他今早跟我吐槽什么裙子什么变态的,我也没听太明白。可能是有个穿着裙子的变态在追杀他吧。”
御枝:“……”
那确实吓人。
贺忱一觉睡到上午第四节 自习,中途没有老师叫醒他。毕竟人家什么都会,能听课最好,不听也无妨。
孙迅正写御枝替他圈的一些物理选择题,余光瞥到贺忱坐了起来。
“呦,诈尸了?”
贺忱睡得有点迷糊,懒得搭理,揉揉头发,靠在墙上回神。
他竟然没反击,这让孙迅惊奇,撇头上下打量他:“看来这个梦对你影响不小啊忱哥,嘴贱都治好了。”
“闭嘴。”
贺忱听到梦这个字就想跳楼,烦躁地啧了声,“你小名叫扁桃体吗,不发言没有存在感是不是?”
果然。
这才是他熟悉的忱哥。
孙迅被怼得心满意足,一边写题一边出主意:“你要真觉得这事情邪门,我给你推个微信号吧。”
贺忱:“什么微信?”
孙迅放下笔,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捉、鬼、大、师。”
“……你丫有病吧,”几不可察地抖了两抖,贺忱一把推开他,“好端端地我加他微信做什么?”
孙迅无辜地摊摊手:“你不觉得你接连几天做同一个场景的梦很奇怪吗?在玄学上肯定有说法,你加个专业的咨询一下又不吃亏。”
“不要。”贺忱抬手压下睡翘的额发,义正言辞,“老子身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将来还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干嘛去信那些牛鬼蛇神。”
这觉悟高的。
孙迅竖起拇指:“今年春晚没你我都不看——真不要啊?”
贺忱立场坚定:“不要。”
孙迅哦了下:“那算了。”
中国有句俗话,Flag逢立必倒。
可怜贺忱同志虽然满身正气又红又专,也仍然扛不住噩梦的骚扰。
自从被迫女装后,情况便一发不可收拾。梦里的人像掌握了财富密码一样,欺负他欺负的得心应手。
“系统今天解锁了新任务,走,带你去大棚种菜。……什么你不想去?我看你这尾巴挺好捏的。”
“荒地开垦为什么没有牛?因为牛太贵了雇不起。……啥你不干了?这么可爱的尾巴摸起来肯定舒服。”
“系统提醒晚上去天桥碎大石会有双倍奖励哦。……我数三下从床底下爬出来,不然捏你尾巴了?”
于是乎,又在梦里被迫拿起锄头犁了八亩地后,贺忱白天开着破板车贴膜,晚上还要去天桥底下卖艺。
魔术火圈锤砸胸口。
卖菜开锁高价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