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5-5。
它说:[随便你。]
小人顶着一溜灰色爱心,蔫巴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又要往里边躲。
它每次这样就是不高兴。
御枝问:“你怎么了?”
小人卷着被子:[我要睡觉了,你去找你喜欢的人聊天吧。]
纸片人也要睡觉吗?
它不是休息好了才出来的?
御枝瞧着小人慢吞吞地动了动,把竖耳也塞进被窝里,团成团。
连根毛都不让她看。
“……那好吧。”她本来还想和小人聊一聊贺忱的事情呢,御枝按着语音键,说,“崽崽晚安。”
被窝里的小团一动不动。
过了会儿。
-20。
……算了。
御枝想,这破系统都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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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明媚,麻雀啾啾,是入春以来难得的好天气。
而且还是快乐周五。
御枝哼着歌儿骑车到学校,进班时还特地摸了摸手腕上的幸运小皮筋,准备把今天变成甜甜的纪念日。
然后发现。
她那准备表白的对象小脸黢黑。
低气压以他老人家为圆心扩散到整个教室,读书声都比平时小一倍。
这是咋的了。
御枝把书包放到桌洞里,试探着跟贺忱打个招呼:“早上好。”
贺忱翻着本书头也不抬,从喉咙里嗯了声,无比冷漠。
御枝瞅了眼他头顶的乌云,算算时间,扭头小声问孙迅:“他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是不是又来了?”
孙迅刚来教室时已经被贺忱怼过一顿了,现在正捏着他的煎饼果子不敢接话,口型示意:估计是。
御枝回头,从书立里翻出一本英语词典,还是没忍住找贺忱搭话。
“同桌。”
贺忱这回连嗯都懒得嗯一声,完全无视她,翻到某页开始背:“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即使被冷落,御枝也要坚持把话说完:“你书拿反了。”
“……”贺忱闭上嘴,沉默两秒,将书倒过来,啪地合起。
面无表情地转头朝向墙壁。
于是一上午,御枝都在后悔自己一时嘴快,没给人留台阶。
某人彻底拒绝和她交流了。
不过讲题还是讲的很认真。
御枝中午吃完饭回班,问了贺忱一道物理大题。他两种解法都说了。
“原来是这样。”御枝每次听完都如醍醐灌顶,“谢谢。”
贺忱:“嗯。”
又埋头开始听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