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空无一人。
贺忱走了。
御枝有点失望。她快速地收拾完书包,关好教室门。
所有班级都走完了,整栋教学楼都空荡荡的,格外安静。
连楼下办公室也锁上门。
御枝心心念念的事情没有完成,没精打采地拐弯下楼。
在楼梯口被人拦住。
御枝停下脚步,顺着拦她的长腿往上看,看到贺忱没什么表情的脸。
“你没走啊?”她惊喜。
贺忱视线停在她手腕上。
小姑娘手腕纤细白净,圈着根淡粉发圈,坠着两个米色山竹小珠。
上边刻着“幸运”字符。
……她还真戴了。
贺忱心里一阵烦躁,垂眼瞅着她:“我说,你好歹也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以后还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能不能别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御枝懵逼:“啊?”
“幸运小皮筋能保你一直幸运吗?”贺忱连珠炮似的问,“万一表白不成功呢?被他拒绝你丢不丢人?”
御枝震惊地睁大眼,低头看看皮筋又抬头看看贺忱:“你怎么……”
怎么知道她的幸运小皮筋?
还知道她要表白?
她没和任何人说过啊。
她的表情把问题全部问出来了,贺忱嗤笑:“不止,我还知道别的。”
御枝脱口而出:“什么?”
贺忱用手肘撑着墙壁站直:“今天写完卷子看了三集《海绵宝宝》,黄色方块每天都很快乐。”
御枝微微张嘴,说不出话。
贺忱继续:“我物理什么时候才能考到九十五?不想刷题。”
“阳台上的多肉开花儿了。”
“昨天买的点心好难吃。”
“每次回家推开门都是我一个人。”
“以及……”
少年顿了顿,皮笑肉不笑,“贺忱那个狗东西真烦人。”
他每说一句。
御枝的嘴都要张大一点。
说到最后,贺忱主动伸手把她下巴合上,提醒:“快掉到地上了。”
“你你你先别碰我!”御枝连忙往后退开两步,就像是大白天见鬼一样惊悚且不可思议。她伸手指着他。
“我和游戏宠物说的话,你为什么全部都知道?”
她心里有个猜测。
但是不敢确认。
而且这个猜测,从除夕生病在医院那次,就隐约露出头。
贺忱帮她把猜测落实了。
“如果我说,游戏里的纸片人是我。”贺忱问,“你信吗?”
楼梯间里安静到能听见傍晚叽啾的鸟鸣,和夕阳挂在树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