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自习。
最后一节是数学。
试卷写到一半,班里的灯闪了几闪,忽然灭了。角落的空调机也跟着滴地一声,停止运作。
教室里陷入黑暗,嗡地乱起来。
高三重点班是最先补课的一批,八月中旬就来学校了。
正是夏意浓郁,燥热难抵的时候,空调一断,后背开始冒汗。
“应该是停电了。”生物老师安抚道,“那这节课就先上到这里吧。卷子没写完的回家继续写,学委明天早上记得收到我办公室。”
“好。”御枝应声。
学生们打着照明灯陆陆续续起身离开,御枝留在教室等着锁门。
贺忱靠在墙上陪她等,无聊地拎起御枝试卷,借着窗外的光随便看了看选择题。不知道看到哪儿,他眯了下眼,确认几秒,然后笑出声。
最后一位同学也走了。
御枝从书包里找出班门钥匙,转头瞧他:“笑什么?”
“第七题选C?”贺忱卷起试卷在她头顶敲了下,“进化论你忘了?达尔文要是知道都得被你气活过来。”
“进化论不靠谱呀。”御枝夺过卷子,反驳,“我现在已经怀疑人类的祖先根本不是类人猿了。”
“……”
贺忱笑容一顿,没接话。
御枝却凑到他跟前,期待地盯着他,眨巴眨巴眼。
贺忱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背往后靠着墙:“你想干嘛?”
“男朋友。”果不其然,御枝笑眯眯地开口,“可以给我看看耳朵吗?”
自从他昨晚在御枝跟前暴露身份后,这人今天一直往他头顶瞄。
贺忱甚至觉得,御枝对他的耳朵和尾巴的喜欢,已经超过了他本人。
一把推开她的脸,贺忱非常无情地拒绝:“不行。”
“为什么?”御枝竖起根手指,“我就看一眼,我昨晚喝醉了,今早又被你抱着,没有看清楚。”
“而且现在教室里没人。”她往墙角扫了下,补充,“连监控都没开。”
“你这话说的怎么像要拉着我做坏事一样?”贺忱想笑,又忍住,批评道,“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矜持点,赶紧收拾东西,等会儿……”
御枝突然仰头,在他下巴上啾了口。
贺忱晃神,又被这人勾着脖颈压低,在耳朵边也亲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带着湿润气息,在白皙的耳骨上一触即离。
贺忱身子僵了下,不受控制的,发间有什么冒了出来。
“哇。”看见那两只雪白的犬类竖耳,御枝眼睛瞬间亮起来,按捺不住好奇心,伸长胳膊去摸了一下。
贺忱还没有来得及制止,少女纤细柔软的手已经摸到他耳尖。
手下触感如同两块果冻,又软又嫩,还带着点湿漉漉的气息。
御枝爱不释手地摸了几下,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恍然:“啊,之前元旦晚会在仓库,我摸到的其实不是发箍,是你的耳朵,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