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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忱找到那瓶药水,垂眼拧着盖子,下颌绷着,线条冷冽。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御枝没再见过他这幅模样。一时间被唬住,小声憋出一句:“是我吗?我惹你了?”

    贺忱懒得理她,拆开袋棉签。

    看来就是。

    御枝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舌尖润润干涩的唇瓣,又想说话。

    贺忱终于开口:“手。”

    知道他要抹药,御枝赶紧乖乖地把擦伤的左手伸过去。

    贺忱低下头,用浸泡着药水的棉签涂在她微微红肿的手背上。

    棉签落在伤口处,带来蜂尾蛰肉的刺痛感。御枝忍不住瑟缩了下。

    贺忱一顿,抬眼看她。

    御枝立马不动了,朝他露出个笑,装乖地眨巴眨巴杏眼。

    贺忱面无表情地问:“疼?”

    当一个话痨忽然变得惜字如金,那必然是出了大事。虽然搞不清楚啥事,但服软总归是没错的。御枝点点头,一副小可怜样地说:“疼。”

    贺忱冷漠地哦了下,又低下头:“疼死你算了。”

    御枝:“……”

    嘴上说的狠,某人的动作到底还是温柔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嘛?”御枝歪头将脸凑到他跟前,仔细观察,“为什么不想和我说话?你喜欢上别人了?”

    最后一句像踩到贺忱尾巴,他立马把头抬起来,眼神警示。

    御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噢了声:“你看到比我好看比我聪明比我个子高的女生,就移情别恋了对不对?”

    贺忱如她所愿的开口了。

    “比你高那不是一抓一大把。”贺忱涂完药,扔掉棉签,冷冷地嗤笑了声,“有什么好稀罕的。”

    “……”御枝噎了噎,继续找茬,“你看你,竟然没有反驳我后一句话,你果然移情别恋……”

    “御枝。”贺忱冷不丁打断,“你很喜欢第一名吗?”

    这个问题太突兀,御枝愣了愣,说:“还行。”

    “你很喜欢学习?”

    御枝闻言好笑:“一般般。”

    “那你每天这样?”贺忱眉头皱起,“恨不得把二十四个小时全拿去学习,不喜欢为什么拼命成这样?”

    笑意在唇角凝固,御枝移开和他对视的眼睛:“我是不喜欢。”

    她声音低下来,“但我妈喜欢。”

    “……”

    贺忱无言。

    房间里安静了会儿。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考虑一下你自己。”贺忱打破沉默,脸色缓和了些,道,“你今天晚上从楼梯上摔下来,你知不知道我当时……”

    后半截太矫情。

    贺忱没说出来。回想到不久前那一幕,松缓的神色又变得难看。

    喉结动了动,他垂下眼,“反正你今天要是摔出个脑震荡,或者海马体受损失忆,人格分裂精神失常,再不记得我了,我他妈绝对后悔到拿根绳子吊在你面前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