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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枝。”御建又叫了她一声,这次彻底温柔下来,“你小时候也有个糖果罐,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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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禾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客厅走廊里开着盏昏黄的小灯。

    她放轻步子,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走向卧室。路过御枝房间时,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兰禾在门前站了会儿,还是伸手拧了下门把。

    没有锁。

    她轻轻拧开,推门进去。

    床上的御枝应该是睡熟了,呼吸绵长平缓。

    兰禾走到床边,动作娴熟地把她掖掖被角,最后习惯性地想用手捋一下她凌乱的额发。

    手指顿在半空,耳边开始回响贺忱在咖啡店里说的话。

    ——[心理压力过大,短暂性贫血,如果不是我碰见看见,会磕到后脑勺送进市医院。]

    ——[您总有批评她的理由。]

    ——[她在心里把自己定位成没有一点天赋只能靠努力勤能补拙的废材,自我怀疑消极暗示。]

    ——[她不愿意承认,您和叔叔根本就不关心她了。]

    指尖在空中被烫到似的蜷了下,兰禾又收回来。她走到御枝书架前,新换的糖果罐被重新摆到架子上。

    兰禾将玻璃罐拿下来,拧开盖子,从衣兜里拿出些什么,放进去。

    做完这些,她搁回罐子,像进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一束光线消失在闭合的门缝中,床上的御枝睁开眼。

    她扭头看了眼房门,没再听到门外的声响,从床上下来。

    毛绒拖鞋踩在地板走到书架前,御枝伸手将糖果罐拿下来。

    盖子再次被拧开后,御枝一眼看出它与原先的不同。

    最上边多了几颗糖果。

    兰禾往她罐子里放了几颗糖果。

    ……

    “枝枝,你小时候也有个糖果罐,还记得吗?”

    御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御枝惊到了,她从小到大都以为,偷偷攒糖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看见她脸上的诧异,御建觉得好笑:“怎么,你还真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过我和你妈妈?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你的糖果罐总是满的?”

    听出御建的言下之意,御枝眼睛都睁圆了,她不太相信地磕巴了下:“爸、爸爸,你是说,我罐子里的糖全是你放的?”

    御建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我是偶尔,你妈妈是经常。”

    御建说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叹口气,“你妈妈嫌你一颗一颗偷偷摸摸的攒太可怜了,说咱们家又不是买不起,怎么养出个松鼠闺女。”

    御枝完全没有心思笑,愣愣地看着御建:“可是不让我吃糖的也是我妈啊,她……”

    御建接过御枝的话:“她这人不就是嘴硬心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