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叫厨房做桂花糕,说他晚上想吃甜的。怎么接了个电话就一下变了,生气的他好可怕。”彩玉适才去奉茶,正好撞见。
“闭嘴,先生的事也是你能揣度的。”老妈子咒骂小丫头。
彩玉也听公馆里上了年纪的仆人说,别看肖先生一表人才,平日里温文尔雅,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现在又跟日本人搅在了一起,手上就没有不沾人血的一天。
雨势越来越大,天空雷声轰轰,电闪雷鸣,眼看就有一场更大的倾盆暴雨要落下。
闲散着抽完一根雪茄的肖烬弦将两个下人说的话全部清楚的听见了。
慢条斯理地,他拾起桌上的勃朗宁手-枪,给枪上好了膛。
思绪停留在十多分钟前他接听的那通电话。
他对这种被背叛的感觉深恶痛绝。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敢背叛他的人存在。
收紧眼角,他开始专注复习杀戮的感觉。
自从那个女人来到他身边,他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
再不练手,也许这十里洋场的人都会觉得他肖烬弦只不过是一只掉光了牙齿的猛虎,浪得虚名。
他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不,应该说,她,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设计到他身上来。
屋外传来一串脚步声。
四个着黑色西装的日本特务将一个美貌女子带入。
尽管妆容尽量选择了温婉大方,身上旗袍也是素色,可女子偏偏美得像暗夜月色下在墙角盛开的金色棣棠花,繁复优雅,让人心醉。
“局座,我们把韩小姐带来了。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在车站。”特务们禀报。
“滚。”坐在沙发上的肖烬弦半扬起头,朝手下露出一个狠戾眼神,手下立刻四散。
书房里只留下两人。
窗外暴雨落下,嘈杂雨声衬出房间里诡异的安静。
韩蕖丽站在肖烬弦面前,手里还拿着行李箱。看来今日她是想彻底的逃了。
面对肖烬弦愤怒的眼角都微微发红的眼神,“我,我想坐火车去六安看看家里人。出来这么久,也没回去过,他们会担心我。”韩蕖丽柔声说。
口吻带着不太浓烈的求生欲。
她知道此次多半是凶多吉少。
“走得这样急,彩玉跟赵妈还挂念你把雨伞丢在肖家公馆了。”肖烬弦起身,踱步来到韩芙蕖身边,与她贴近,放肆的打量她。
韩蕖丽躲避的别转脸。
“听珠宝斋的陈老板说,早上你去把之前我给你的那颗粉钻卖了。银行那边也告诉我,上午你透过他们转钱去了延安某个神秘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