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卧地方小,没有接待客人的地方,唐棉便将他按到床边,取下身上的男式外套,去客厅帮他倒了一杯水。
贺烛乖乖喝完。
“今晚先睡这里,你半夜不能乱动,老实睡到天亮,听到了吗?”唐棉一本正经地交代。
贺烛没有动作,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好在屋里不冷,她有一条多余的空调毯,可以临时当被子用,唐棉将贺烛安置到床的一侧,盖上毯子,见他听话地合上眼,终于舒了口气。
唐棉进浴室换了件宽松的长袖,出来后躺到了双人床的另一边。
之前跟贺烛在一张床上睡了一个月,现在同床而眠也没什么不自在的感觉,很快睡了过去。
入眠不久,唐棉似乎听到防盗门打开又关上的声响,皱了皱眉,将脸埋进枕头,不想理会。
贺烛也被吵醒了,他酒劲儿过去,清醒了许多,顿觉口干舌燥,脑袋像有钝器压着,又疼又沉。
揉着太阳穴坐起来,记忆逐渐回笼,浓黑的眸子斜向身侧。
他的记忆断在孔非的别墅里,再接上就是唐棉将他从车里拉出来的画面。
旁边人睡得正沉,贺烛放缓动作,掀开毯子下床,打开卧室门。
客厅的吊灯亮着,屋内通明。
贺烛没想到唐棉家还有别人在,愣了一下。
姚盈颜回家拿东西,也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到了。
但当她看清贺烛的脸,以及手腕看着就价值不菲的手表时,惊吓转瞬被惊喜取代,心思一动,调整表情,用比在尤凯面前还娇的语气开口:“你是谁啊?”
贺烛没回答,而是说:“帮我倒杯水。”
“哦好。”
姚盈颜用自己的杯子倒了水,扭着腰,婀娜地走向他。
贺烛接过杯子,恍然发现杯口浅淡的一点口红印,眉首下压,嫌恶地将水杯放到一边。
姚盈颜还在问:“怎么不喝啊?人家特意给你倒的……”
话说一半,发觉贺烛看着她的视线冷而凌厉,气场骇人,便灰溜溜地住了嘴,不敢再继续。
客厅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
唐棉被说话声吵醒,发现贺烛不见了,从卧室走出来。
贺烛转向她,忍无可忍道:“保姆哪里找的,入户前公司没有培训么。”
“保,保姆?”姚盈颜五官都扭曲了。
唐棉默了几秒,平静地解释:“她是我室友。”
说完迅速将贺烛推进卧室,关上门,隔绝了姚盈颜气急败坏的尖叫声。
幸好姚盈颜只是临时回家,接下来还要上夜班,没待多久又走掉了。
屋内只剩他们两个。
“有话明天再说吧。”
时间才到凌晨两点,唐棉第二天还要准备剧组的收尾工作,打了个哈欠又躺回床上。
然而这一觉注定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