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车站的人自行打车离开,剩下的人由剧组同事开大巴车,按距离远近依次送回住的地方。
从ktv出来,杨卯卯喝多了,抱着唐棉不撒手,翻来覆去地重复几句话,以后剧组没有小唐姐她该怎么办,她能跟谁说话,她是不是要被世界抛弃了。
冉千柏一面用手机录下杨卯卯醉酒的窘态,一面恶毒地回击她白天的挖苦:“放心,你以后接不到戏了。”
唐棉温和地哄着身上树袋熊一样的小姑娘,好不容易才把人哄上车坐好。
大巴车上只坐了一半的人,另一半人要么在付账,要么在去洗手间的路上。
车得等一会儿才能发动。
唐棉坐在靠窗的位置,车窗被拉开一半。
清凉的晚风徐徐吹进车厢,拂过脸颊,将聚会过后的疲惫和困顿吹散了一点。
唐棉酒喝得不多,脑袋基本上是清醒的。
等待过程中,视线漫无目的地飘向ktv旁边的一排门店,其中一家鲜花蛋糕店竟然还亮着灯,店主正将外面陈列的商品搬进店里,应是在准备打烊。
不知怎的,唐棉忽然想起之前放在贺烛床头柜上的紫色满天星。
贺烛任由它在床头摆了一个月。
后来干枯了,被丢进了垃圾桶。
大脑放空了一阵。
回过神,唐棉慢慢从位子上站起来,小心地跨过已经睡着的杨卯卯,迈下车,快步接近花店。
老板在屋里收拾东西,店门没锁。
唐棉推门走进店里。
甜品柜已经空了,单左边的货架上还有几个花桶,里面装着几束用塑料纸包裹的鲜花。
老板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有客人进来,愣了两秒,随后扬起笑脸,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道:“美女需要点什么?”
唐棉环视一圈,说:“我想买花。”
“好的,”店主走到花桶旁边,“是送给谁呢?”
唐棉想了想,回答:“朋友吧。”
店主翻动花桶:“我帮你看看啊,现在还剩马蹄莲、百合、郁金香……粉色郁金香不错,花语里有友谊长存的意思。”
唐棉摇头:“有没有适合表达谢意的。”
“稍等一下,我记得还剩几枝——啊,找到了。”老板弓着身子,从最里面的货架取出一个装有白色钟形小花的塑料桶。
“风铃草,花语里好像有感谢的意思,剩最后九枝,美女都要了吧,我算你便宜点。”
“行。”
老板将店里的二维码立牌找出来让唐棉付款,然后从柜台顶层抽出一张透明带斑点的包花纸,仔细包裹住花束,最后在花梗底部用白色丝带打了个蝴蝶结。
唐棉付完钱,抱着风铃草走出花店。
正好遇上最后一批从ktv里出来的人。
同事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打趣道:“小唐家里管得很严嘛,晚回家还要买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