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还完好地躺在房间的小茶几上,小熊作为惊喜装在小盒子里,塞在花束深处。
唐棉本打算当面给他,店员听说她是要送人,因为永生花一般是插在花瓶里做装饰用,便建议她制造一个小惊喜,对方整理花的时候发现另有礼物,一定会更高兴。
主意听起来不错,唐棉欣然采纳。
担心奶油溅到花瓣,唐棉先将花束移到沙发,又把奶油和蛋糕放到一起,拿房间里的水果刀做抹刀用,一点一点将奶油抹到蛋糕表面。
蛋糕没了五分之四,只剩一个切块,奶油涂起来比较快。
唐棉厚厚地抹了一层。
抹完觉得纯白的蛋糕有点单调,正好房间的小冰箱里有半盘草莓,是她昨晚吃剩的,唐棉找出来,往白色切块中间点缀了一颗鲜红的草莓,奶油蛋糕顿时变得像模像样。
一切准备妥当,唐棉把东西全放到门口,等待贺烛上楼。
她扒在门上听了半天,一直没听见动静,便慢慢推开门扉,往外看了一眼。
贺烛的房间门敞开一半,屋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
唐棉不想干等下去了,左手拿着礼物,右手端着小蛋糕慢腾腾地下楼。
往左看,餐厅没人,往右看,客厅没人。
唐棉把东西放在了餐桌,满屋子寻找贺烛,一楼没找到,她又去二楼寻了一遍,也没人。
停个车要这么久?
唐棉困惑地推开玄关的大门。
贺烛就站在院子里。
颀长身影背对着门,指尖闪烁着微弱的猩红火光,身前迷蒙似纱的烟雾悠然上升,又随风而散。
唐棉第一次见他抽烟。
听到推门声,贺烛转身。
四目相对,唐棉发现他的眼睛在回头的刹那是没有焦距的,漆黑又深不见底,好似落了一整片夜空。
渐趋消散的烟圈在他眼前悄然荡开,隔着烟纱,净添一抹落寞。
但他这种陌生的样子只维持了一瞬间,像是她看错了。
贺烛走近,将烟抵在门口的垃圾桶上轻轻按灭:“要送礼物了?”
“嗯。”唐棉轻轻点头。
贺烛随她走到餐厅,餐桌上除了一捧混搭的玫瑰花束,还有一块抹了厚重奶油的小蛋糕。
刚才弄得仓促,没注意看卖相。
唐棉不大好意思地伸手,想挪走蛋糕,贺烛却先她一步,将盘子端到手上。
果断吃了一口。
奶油于他而言又甜又腻,却能奇迹般地抚平那些冲撞在胸口的扰人烦绪。
贺烛默不作声地吃着。
空气有些安静了。
唐棉觉得该说点什么,想到白天他说的话,出声道:“这是你的份。”
“只有这份加了奶油和草莓。”
“跟他们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