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现在脑子算不上清楚,胡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唐棉擎起刚刚伤到的手指,用自以为心平气和其实可怜巴巴的声音吐出一个字:“疼。”
说完觉得这理由听起来好像更可笑,又想把手缩回去,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力道很轻,几乎是虚握着。
贺烛脸色紧绷,异常小心地牵着她走到客厅。
柜子里有应急药箱,贺烛从里面找出碘伏棉签。
唐棉乖乖跟着他。
贺烛动作轻缓地捏住她受伤的那根手指,接着用棉签一点点擦掉皮肤表面的血迹。
伤口很浅,这会儿血都止住了。
唐棉见他要拿出纱布,连忙把手缩回来,小声道:“已经不疼了。”
贺烛放松下来,扯了下唇:“这么怕疼?”
唐棉没应声,想道谢,又听他说:“带你去飙车怎么样?”
他说得随意,好像只是随口一提。
唐棉摇摇头。
沉默片刻,她说:“你今晚去夜店吗?我想去跃影。”
……
夜里很凉,唐棉多穿了件衣服,脸上眼泪已经干了,情绪恢复了些,一路安安静静。
她今天没特意戴口罩躲门卫,到了目的地,理所当然地被拦下来。
贺烛皱着眉,想开口,唐棉先一步说:“我找唐白。”
经理知道她是老板妹妹,马上吩咐人把老板喊过来。
片刻后,唐白敞着西装外套,打着哈欠走过来。
“唐棉我看你是——”
声音在看到旁边面色不善的贺烛之后戛然而止。
他正了正神色,还没打招呼,唐棉突然站到他面前,低着头,轻声说:“哥,我想你了。”
“……”
唐白受宠若惊。
贺烛明白了什么,淡声说:“你带她进去吧。”
唐白终于发觉唐棉的异样,没说什么,直接带她去了楼上办公室。
贺烛原地站了一会儿。
经理走过来,关切道:“贺少,外面冷,您要不先进屋?”
贺烛收回视线,踏进门,迈出两步又停下,他犹豫须臾,果断转身去往楼梯间。
跃影二楼的办公室里,唐白给妹妹倒了杯热水,语气难得温柔:“跟我说说,是不是受委屈了。”
唐棉嗫嚅一阵,闷声道:“工作好难啊。”
“那就不工作了,”唐白笑着说,“哥哥养你,养一辈子也没问题。”
唐棉抱着水杯,总算露出笑:“那还是算了,我要是没了工作,你以后破产怎么办,我们俩就得一起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