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烛眸光微动。
觉得事态逐渐往不妙的方向发展。
他压根儿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那会儿他对唐棉没感觉,对她跟对其他女人没区别。
真要把旧账一笔一笔翻出来,那就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了。
唐棉本来只是情急之下,随便说说,现在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她的手快把棉被角揉碎了,表情有些狐疑,犹犹豫豫地问:“你不是在钓鱼执法吧?”
“……”
贺烛挫败地捏了捏眉心。
他刚才好像高兴太早了。
唐棉不知不觉陷入了奇怪的联想。
她还在纠结,就听贺烛低不可闻地叹了声气,侧坐到她前面的床沿,一条手臂直撑着床,半身前倾,清俊的面容逐渐向她逼近。
唐棉愣愣地看着,没有躲。
距离拉近,她能清楚地看到贺烛浓黑纤密的睫毛,直挺的鼻梁,薄削的唇线……
渐渐的,两人呼吸交缠。
她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忽地,贺烛停住靠近的动作,抬起另一只手,稍用了点力,在她头上揉搓两下,眸色深暗,出声道:“我累死累活地把工作挤到白天,空出晚上的时间,就为了钓鱼?”
“费尽心思想着怎么接近才能不让你厌烦,这也是钓鱼?”
“顶楼晚上冷得要死,手都动不了,还得给某人弹琴……”贺烛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唐棉光洁的额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说是钓鱼,你有良心没?”
唐棉木讷地听完,嘴巴动了动,但没有开口。
贺烛对她好,她是知道的。
这样一来,他每天固执地去片场接她,日常相处时,偶尔提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突然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是因为——
喜欢她么。
见她沉默,贺烛以为她还是不信,干脆掏出手机交给她。
“私卡已经扔了,通讯录只有几个朋友和一些合作人,没有年纪低于四十的女性……应该吧,你看看,觉得哪个名字起得像八零年后出生的,可以直接删了。”
唐棉握着他的手机,安静地盯着屏幕,却没点开。
贺烛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垂首坐在她面前,唇角压平:“就算是刚结婚那段时间,我也没有其他选择。”
四周安静下来。
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无尽,异常难捱。
唐棉缓缓抬头,眨巴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你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