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们倒台。
顾鸢看了她一会儿,又问,“那二伯母又能给我什么?”
“真相。”
陶然看着她,表达了自己的诚意,“四年前,顾家对外宣称,你父亲顾礼是因为参加顾老爷的葬礼,悲伤过度,意外坠下了楼梯……”
顾鸢的眸色越发暗沉。
陶然接着开口,“是意外还是人为,你心里应该清楚。”
“你是聪明人,既然你敢回来,就说明你有把握扳倒顾家,但你最想要的不是顾家的财产,也不是他们的命,而是一个真相……”
她平静的目光透着笃定。
“二伯母知道真相?”
顾鸢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陶然递给她一张纸。
顾鸢接过,垂眸看了一眼。
这是一张老旧的病例。
纸张已经有些泛黄,竟然是已逝的顾老爷子的,上面显示:
顾老爷子患有哮喘。
顾鸢若有所思,她依稀记得,顾老爷子的死因,就是突发哮喘病逝了。
可这和她父母有什么关系?
陶然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抬眸看了看这座富丽堂皇的大院,声音隐约带着看透世事百态的沧桑。
“金钱真是考验人性最有效的事物,有人视金钱如粪土,有可以为了金钱父子反目、兄弟阋墙……”
顾鸢捏紧了手中的病例。
“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猜测。”
陶然说,微微叹息,“我只记得顾老爷子病逝的时候,顾氏兄弟,除了你父亲,都在他的书房里……”
“后来,你父亲回来了,和顾氏兄弟发生了争吵,我隐约听到他在质问‘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再后来,就只有楼梯下的一滩血。
顾鸢失去了爱她的父亲。
线索隐约串联在了一起。
顾鸢眼中翻涌着森然的杀意。
“我没有证据。”
陶然说,听到佣人寻找她的脚步越来越近,看着顾鸢开口,“但我可以帮你找,当年的老佣人差不多都被处理掉了,我是唯一还活着的人。”
“多谢。”顾鸢说。
在顾家彻查这件事很危险。
如果她本本分分待在顾家,至少还能苟且偷生,但她要是去查,一旦被发现,顾家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人。
陶然怔了怔,垂下了眸。
“不用谢,交易而已。”
佣人就要寻来了,顾鸢微微蹙眉,都不用开口,池郁就离开去拦。
“病例你留着,会有用的。”
陶然说完,问她要了手机号码,便离开了,单薄的背影,像是寒冬腊月的一支枯萎的秋菊,清傲而凄美。
顾鸢看着她的背影沉默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