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
池郁红了耳根,搂住她的腰,缓缓将脸埋在她怀里,贪恋地汲取着她的气息和温度,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
“姐姐愿意宠,我才敢骄。”
顾鸢笑了笑,抚摸着他的发,目光看向落地窗,窗外是一片鸭头玩耍的草地,乐萌和秦恒打累了,四仰八叉的瘫在了地上,两人头上都绑着蝴蝶结。
鸭头蹲在台阶看着这俩傻叉。
还有大片大片的鸢尾花灿烂地开着,她父母当初亲手给她设计的这栋别墅,像是名利场外一片净土。
抱着池郁,她突然从这里感受到了,对父母无妄思念之外的温暖。
这里又开始像一个家了。
他说她愿意宠,她才恍然察觉。
她的世界壁垒森严固若金汤。
终究还是给他放行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他那声从残缺记忆中破土而出的“姐姐,别丢下我”,还是他身上令她安心的气息?
亦或者在那个精心策划的初遇,他如北辰星璀璨的眸。
岁月轮回,斗转星移。
走散的人,终会相遇。
……
顾义也是个狠人。
韩晓柔跟了他那么久,以前天天“小心肝”地叫着,得知自己被她染上病之后,马上让她“病逝”了。
被从警局保释出来之后。
他一天天地在医院躺着。
顾家大房顾仁不在家,四房顾智又死了,金辉娱乐和顾氏集团都暂时是他的一堆私生子和各房的子女管着。
子女们一见他倒下了。
遗传的孝心立马就上来了,争先恐后地代理(瓜分)他的权力。
他还没死就已经给他订好了最高档的殡仪馆,还挑了一块风水宝地供他长眠,可谓是尽心尽力、孝感动天了。
顾义轰走了“带孝子”们。
子女们见此,便不“打扰他”了,于是叮嘱他好好躺着,没有再来了。
至于他的那些情人们。
她们得知他得了病,都惊恐万状,第一件事当然是检查自己,没被传染的离他远远的,被传染了的,哭爹喊娘地问他要赔偿,要说法。
顾义当然是一律轰走。
他像一滩肥猪肉,跟被屠夫随手丢在砧板上一样,瘫在苍白的病床上,任人宰割,目光呆滞,他还没把顾氏全部抢到手,还没有漂亮女人睡个遍。
怎么就得绝症了呢?
都怪韩晓柔那个贱人!
在这段时间里,他在心里把她凌迟了无数遍,都要剁成肉泥了。
病房里跟殡仪馆一样死寂,只有门口几个拿了钱的保镖守着他。
竟显得有几分凄凉。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