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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顺心忙开了门,让他先进去,关门的时候,她听见外头的男人狠狠骂了一句脏话。

    进屋后,文家祺四下一扫,就直接坐到了床上,鲁顺心则坐在凳子上,她的包都没脱下来,只能堆在膝盖上,她从来没在这间屋子里待得如此不自在。文家祺算是和她面对面,床比凳子稍稍高一点,但他坐在上头还是显得很局促,手脚都施展不开,人还是像缩着在,他转过头朝窗外看去,从这边的窗户可以清晰地望见对面楼里的情形,他看到对面窗户里走过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那男人还和他对看了一眼。

    “你不拉窗帘吗?”文家祺忍无可忍。

    鲁顺心忙站起来拉上了窗帘。

    文家祺稍微自在了些,但更加热了,又热又闷,他看见鲁顺心抱着膝贴着墙站在窗户边像个犯人,气又不打一处来。

    “你站在那儿做什么?”

    鲁顺心迟疑地走到凳子上坐下。

    “我身上有毒?”他冷笑。

    鲁顺心又站起来,走到床边儿坐下,俩人一下子离得近了,他闻到了她身上一股轻微的血腥味儿,突然又不自在起来。

    他为了分散注意力只好和她说话。

    “···你回家都做些什么?”他问。

    鲁顺心答:“洗澡。”

    “···洗完澡呢?”

    “上床玩手机,玩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熬夜,挺好。”

    鲁顺心看出来,文家祺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反而觉得自在了些。

    “这里热吧?”她试探地和他聊天。

    废话,文家祺心想,可嘴上却只“嗯”了一声,他转图看她,她一脸的汗,眼睛湿得像刚哭过。

    他抬头看看,发现连空调都没有。

    怪不得一回来就要洗澡。

    鲁顺心把床头的电扇打开,对着他吹。

    文家祺忽然感到可笑。

    他中午还在生气,吃完饭送她回来就决定今天再也不理她了,下班时,她却又发来短信,问他要不要等他。(他坚信她那句话背后的意思就是这个。)

    等他干什么?他故作冷淡,可很快又后悔,再给她打电话她却挂了,他气得要命,还有点慌神,怕她决定反悔。

    送她回来的路上他一句话都不跟她说,她也丝毫不在乎,还在那儿唱歌,到地方之后她推门就要走,像是真把他当打车司机了,他实在是气不过,这才跟了过来。

    其实昨晚他睡前还在想着这间小屋子,那时他以为自己很好奇,可现在真正坐在这里,他却只感到不自在,却又舍不得离开。

    他知道他只是舍不得住在这屋子里的人,这屋子里因为有她在才如此吸引他。

    他打量着她,她热得像是发懵了,他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