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岩略微点了点头,道了声再见离开了病房。
江陵看着合上的门慢慢倚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下午的时候,雨骤停,天气忽然放晴了。办公室里开了会窗通风,有一只不知名的飞虫从窗外蓝天里飞进来,它在温星和王楠的办公桌之间徘徊。温星瞄到了飞虫,没有太在意,继续手上的工作;旁边王楠忽然出手,用一本杂志打死了飞虫,她还嘀咕说:“这是什么虫子?”
“你管它什么虫子,打死它干嘛?”温星好笑道。
“是哦,我是条件反射,所以你说人骨子里都是杀戮血腥的。”王楠笑嘻嘻。
“众生皆平等,扫地恐伤蝼蚁,仔细想想一般人真的想不到这些话。宗教多少是有灵性的。”温星感慨说道。
王楠被温星这么一说,不由多想了一会,然后她起了恻隐之心说:“真的哎,温星,我打死它干嘛?它也是生命啊。我怎么就没有多想一秒就出手了?”
“别说了,这个夏天我们打死杀死的蚊子很多。”温星说道。
王楠还在想,她想起了自己住院的奶奶,人到一定年纪一旦病了,生命脆弱得和飞虫没有什么两样:“你觉得自己会变成飞虫吗,温星?”
“自己变飞虫有什么好怕的?如果真的会被人一下拍死,那也要勇敢接受自己的命运。”温星笑道。
“你不怕死?”王楠惊讶问道。
“怕啊,但比起自己的死,我更怕活着看爱的人先死。”温星觉得王楠有时候真的很逗,她总是很认真,她忍不住想逗逗她。
“那你说你这样到底是坚强还是脆弱?”王楠又问了一个问题。
温星想了想,侧过头看着王楠说道:“我不知道算坚强还是脆弱,不过我感觉自己并不算一个特别坚强的人,如果有些在意的点崩了,我肯定很难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