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沈知遥暗骂自己一句,赶忙点头:“看到了,谢谢。”
“没事。”陈逸绅半侧过身,准备回去。
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他想了想,还是转身,好心地提醒她:“你……”
刚听他说个开头,沈知遥就感觉脸上一轻。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片还粘着些绿藻面膜泥的黄瓜,在空中飞快地下落,“啪叽”一声落在地上。
刚点头完还没抬起头的沈知遥:“……”
陈逸绅抿起唇:“面膜干了。”
他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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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遥终于悟了,想要她命的,不止她妈和甲方,还有该死的月老。
从小到大,她一旦铁树开花,就必定是大型社死现场。
幼儿园大班时,五幼大姐大沈知遥审美掉线,偏偏喜欢隔壁班无恶不作的小霸王,没事就追着那个大块头满幼儿园跑。
童年的喜欢简单而又纯粹,但这纯粹止于一次摔倒。
摔倒前的一刻,她扑进他的怀里。
时间仿佛被放慢,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浪漫。
如果忽略她顺势把人家的长裤拽下来。
那一年,春风和煦,阳光正好。
无恶不作的大块头一手提着自己的长裤,低头看着身上海绵宝宝的中裤,哭得震天响。
初中就更绝了,期末体育课,大型考试现场。
沈知遥猛地一个前滚翻,除了刚开始额头挨到垫子,就再也没碰垫子一下。
直直滚到她喜欢的男孩子面前。
当时那个男生刚在旁边做完前滚翻,准备绕回去。没想到一个猝不及防,被她直挺挺一脚踹到差点永生丢失尊严。
于是,又一个她心爱的人,哭了。
只是在听到她真诚地说她会负责的时候,他哭得更大声了些。
……
沈知遥垂头丧气地回到楼上,拉开门,就看见许括像个猴似的蹿去客厅。
“哟,真用手擦的?”她凉飕飕道。
“出来拿的纸,”许括白了她一眼,揉揉还有些麻木的腿,“怎么样,租金收到了?”
“直接转给我妈了。”
“啊?”财迷也有今天?
许括慢悠悠地走到卫生间门口,倚着门框挑眉,“不是说这房租给你,当作半年生活费救济吗?”
沈知遥正用流水使劲扣着已经干掉的面膜泥:“钱财乃身外之物。”
她的心都死了,还要这房租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