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刚他送我回来的。”
讲到这里,沈知遥连脚指甲都顾不上剪,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我是不是应该祝贺你,不是你骑小电动把他驮回来?”
“啧,”沈知遥拿起指甲刀,“这就是你的刻板印象了。”
“我们的租客,也有可能是高净值人群啊。”
从卫生间里拿出毛巾,许括擦着头发,无情道:“说人话。”
“陈逸绅今天开的车,和小叔叔一样。”
非要让她这么直白!
许括擦头的动作一顿:“小叔叔的哪一辆?”
“最贵的那辆。”
一个大喘气,沈知遥又添一句:“他说是他租的。”
“可能是要见客户吧,所以需要装备一下。”
“但是,遥遥。”把毛巾放在茶几上,许括少有地严肃起来。
他盯着沈知遥的双眼,认真道:“如果只是见客户,租这样的车成本太高了。他比我们年龄大,阅历多,你还是小心一些。”
“许括……”
像小时候一样,许括揉揉沈知遥的脑袋:“长点脑子。”
凶巴巴的语气,却也是轻易能辨认出的宠溺和无奈。
“哥哥,”沈知遥一把抓住许括的手,深情道,“如果我被陈逸绅欺负了,你会为我出气吗?”
也许刚好是个雨夜。
又也许,刚好许括淋雨被浇坏了脑袋。
在沈知遥的猝不及防中,他点头。
依旧是无奈的宠溺:“但我只能去问问,他家咖啡厅的那两层,产权现在在哪里。”
家里刚好有投资商铺的打算。
沈知遥:“……”
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家的老男和少男,都开始进行这种霸总发言?
以前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是什么给了他们这样突然的底气?
她狐疑地看看不正常的许括,拿起手机。
疯狂下滑聊天界面,找到被她免打扰的家族微信群。
几百条勿扰消息中,只有一个链接,是那样的耀眼。
——【拆迁通知】为助力本市发展需要,新南北里至湖西街道……
她平静地锁屏,放下手机。
平静地拿起大指甲钳,平静地剪掉大拇指指甲。
平静地开口:“括括,你说的事情我有考虑。一开始我也害怕真在一起后,别人会以为,他图我房子。但今天,我又有了新的害怕……”
想起自己的寒酸小电驴,又有房要拆迁的普通市民沈知遥,眉眼染上淡淡的忧伤:“我害怕别人以为,我图他的车子。”
“说人话。”
“你说有没有可能,陈逸绅家里是开租车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