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堪比毕业论文答辩现场汇报,实在是让她身心俱疲。
等待充电的时间, 她的眼神逐渐涣散,思虑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隐约听见电梯报层的声音。
紧接着,是稳健的脚步。
在来人推开玻璃门的同时,回过神来的沈知遥,也望向声源处。
天已经暗下来, 没有夕阳的光束,只有紫红色的晚霞,勉强照亮整层办公区。
在昏暗中,她只能大概看到他的轮廓。
不近的距离,但她知道,那是陈逸绅。
看到黑暗的办公室里还有人,他似乎并不惊讶。
“怎么没下去?”他问。
“在等充电,手机没电了。”她答得平淡。
“你呢?”沈知遥托腮,在昏暗中大胆地看向他,“怎么又上来了?”
陈逸绅也几乎没有迟疑:“来拿东西。”
“哦。”最后失落的还是她。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天已经几乎完全黑下去。
沈知遥依旧坐在黑暗中,听着陈逸绅进到他的独立办公室,听到他开灯,又听见他关灯离开。
“怎么不开灯?”重新出现在办公区,他问。
“懒,”她在黑暗中吐吐舌头,“你开吧。”
陈逸绅已经走到办公区出口,他打开门。
电梯间的光亮穿过门框,在他身后发着淡黄色的光。
“白炽灯太亮,刺眼,去外面适应一下。”
桌上的手机终于开机,沈知遥拿好东西,朝着光源走去。
在门口和他擦肩而过。
放开玻璃门,陈逸绅挑眉:“还在生气?”
“生什么?”沈知遥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上午的事。
她摇头:“没有。”
陈逸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没有任何表情。
他一手插着休闲裤的口袋,有些好笑道:“那你怎么这么严肃?”
关心的话刚脱口而出,他就后悔了。
沈知遥刚刚还面无表情的脸,已经迅速撅起嘴,眼角微塌。
她深吸一口气,又好像半身不遂一样艰难地吐出半口。
“我在为我的未来担忧。”
听到最没心没肺的包租婆这样说,陈逸绅在心里当即冷笑一声。
“担忧?”他问,“不是转正了吗?”
“这和转正没有关系,”她抬眼,语气里多了几分语重心长,“人啊,总要有些危机感。”
“世事无常,总会有没有钱的日子,”沈知遥别过脸,45度仰着头,感受着属于青春疼痛的味道,“你说,当椹南市中心的房价暴跌到五千一平米,我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陈逸绅:???
这就是包租婆的危机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