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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涉水而来,到处皆充斥着河鲜的地道里长剑划破汹涌的水波,最后刺入尽头供人出入的石门中。

    ——

    “苗初!”这头乔孜被凉水一浇,短暂清醒,大口吸了几口气,她挣扎着望向四周。

    之前他一直被杜宜修用丝线牵着,如今杜宜修不知所踪,苗初的身影也几不可见。这里处处是水,他尚在病痛中,若不及时找到恐怕性命垂危。

    熊小鱼体型今非昔比,闻言先把她捧到眼前。爪子上是小小一团的人类,他甚至不敢过多触碰,上次划破了她的手后熊小鱼便对血更加敏感。

    乔孜衣衫破损,血迹未干,嗅过后他忍住想要舔舐的冲动,转而问道:

    “我厉害吗?”

    乔孜看惯了他蚊香时的大小,当下不免道:“厉害的我都害怕。”

    他翘起尾巴吼了几声,水波震荡,游进嘴的鱼纷纷逃了出去。

    “你说的苗初要么被我不慎吞了。”熊小鱼性子如旧,抓着乔孜在水里仰泳,回忆道,“要么就被大水冲走了。”

    说罢他张开嘴,吐出来一些残肢跟烂布,乔孜经过仔细辨别确定是杜宜修的身子,最后叹息:“可惜他不够你塞牙缝。”

    熊小鱼:“难以下咽。”

    塞牙缝都不要。

    地道已成水道,随处可见各类河鲜,活的死的,数量众多,碧绿水草四处漂浮,景象让人暗暗惊讶。

    两人一路搜寻苗初,半途与万疏君相遇。

    “乔竹?”

    负剑之人几步赶上来,衣摆被水打湿,眉眼湿润,面色苍白,不复以往的淡然风度。

    而其他身后弟子大抵没有见过妖兽蒲牢,纷纷举起手中的火把,地道中熊小鱼的黑色鳞片熠熠生辉,配上他脖子上的金链子,矫健的身躯,天生的凶气,十分骇人。

    乔孜沾了满身的腥味,此刻人颇为狼狈,衣衫不整,惨白面目,披头散发缩在熊小鱼边上,被众多目光注视,难得不好意思起来。

    万疏君走近后脱下外衫给她披上,扶着她的肩,瞥到身上的血迹时欲言又止,末了声音微哑,道:“一日不到,此番叫你受苦了。”

    他看到乔孜如今的模样心下一疼。

    万疏君知道乔孜请辞的消息已是昨日的大半夜,本打算今早看望她,谁知晓遇上这样的事情。

    她面颊上还有污水,不必说脖子上那道显眼的掐痕,眼皮耷拉着无精打采,颜色褪去,像是涷雨后的芙蕖,七零八落。

    乔孜触及他愧疚的眼神,垂头丧气,无奈道:“这是倒霉惹的祸。”

    怪她是个十点幸运值的衰仔。

    这要是幸运值满点,不要说被掐脖子,她就是让杜宜修这狗.日的学几声狗叫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