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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个懦夫,连狗都怕!去去去,我们才不跟你玩。”

    巷子里几个小孩正用竹马打来打去,地上的沙子被扬起一层,迷了视野。

    贴着墙,一个小孩揣着手,左望望右望望,羡慕道:“我、我昨天让我爹也做了根竹马,打架很厉害的。”

    他身上衣裳干干净净,眼见着沙子扑来他便伸手拍拍衣角。

    “骗人,上次还说你爹给你做了一把伞,可以伸缩如瓶子一样大小,结果拿出来就是破烂玩意儿!”

    “那只是伞坏了,我摔了一跤,恰恰好就……”

    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不耐烦道:“罗里吧嗦,再信你最后一次,打,打输了不许哭!”

    坊里小男孩三五成群玩在一块,杜宜修跟他父亲搬来的晚,性子虽说腼腆一点,可小孩子坐不住,刨木头的活干多了但凡听到墙外飘过别的小孩笑声他就忍不住想去玩。

    偃师是个极孤单的职业,人一旦从事久了就会丧失偃师职业以外的绝大多数兴趣。

    如他爹,连老婆跑了也懒得追,就这么带着他搬个家,继续刨木,雕刻等等,专心于手工。

    在照顾儿子上他也糙的很,以至于小小的杜宜修极为单纯。

    他拿起竹马打过去,偃师的竹马非同一般,当下那小孩就招架不住,眼见同伴如此,周围原本看戏的小鬼一拥而上。

    “你们怎么欺负我一个?不是单挑吗?”

    前胸后背受击,杜宜修痛呼几声丢了竹马忙道:“不打了不打了,好疼。”

    扎冲天辫的小孩给了他一棍,气道:“仗着你爹的东西来欺负我怎么不说?活该!”

    杜宜修再次被打哭,众人见状这才停手,笑嘻嘻道:“你看你看,又哭了,大姑娘一样,哭啼啼的,好不要脸!”

    他哭皱了脸,等从地上爬起来衣服又脏又皱,其他小孩则骑着竹马绕他一圈逃之夭夭。

    笑声传过院墙,杜宜修垂头丧气拎着竹子回来,院子里木屑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沉迷手工的老父亲整个被埋了大半,剔掉最后一点瑕疵,他这才发现儿子气鼓鼓地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

    此刻天色昏黄,该是吃完饭的时候了。

    是白米饭加榨菜。

    两人相对而坐,就听父亲说:“爹今天去送东西的时候给你买了件衣裳,等会试一试。”

    杜宜修嗯了声,洗过碗筷,将父亲买的衣裳换上,忽觉得别扭异常。

    转了圈,裙摆上蝴蝶欲飞,对着家里水缸照了照他不自觉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有几分排斥。

    “不穿明天光着屁.股出去。”老父亲敲打着新的手工品,为难道,“爹已经三天没洗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