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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穿过林子,眼前豁然开朗。

    远处是一方断崖,河流溪水就此折断,夜里月色明朗,曲折的小河附近野菊花开放。

    “这里的鱼虾聪明极了,要仔细些。”

    万疏君撩起衣摆扎在腰上,背上的大竹筐卸下,未几面前水花炸开,被溅了一脸溪水。

    “你找死呢!”他恶狠狠抬头,却见辛夷气得又踩了几脚。

    “都是杜宜修推我!”

    水声哗啦啦响,被提及的少年笑了几声,一边撸起袖子一边带着狗下河。

    “那抱歉了。”

    完全没有诚意,眼见就要跟往常一样吵得面红耳赤,有人适时出声。

    “好啦好啦,辛夷是个姑娘,不能欺负她。”宋雅生赶忙和稀泥,他把外衫脱了搭在松树的树干上,跟着一起跳下来,勾着杜宜修的肩把他往边上带了带。

    “戴个帽子做什么?”

    “说来不巧,前几日他被一条泥鳅精给打了脸,眼角那一块留了点疤痕。”乔孜正好听见了,抱着裙摆顺口提了句,“现在眼角还是红的,若是不知情,乍一眼看去准会以为他是个爱哭的。”

    “原来如此。”

    乔孜哈哈笑道:“他本来还想戴面具出来,想想呼吸不畅,这才问我要了一顶扣在头上。”

    水里面的女孩穿着银粉色光面短袄,袖口高高叠起,用发带缠起来,洒金的双鲤戏荷纹膝襕裙一抱起就能看到里面的月白袴裤。

    清澈的水里沙石细软,水草飘柔,小鱼小虾一眼就能看见。

    乔孜说完不久指尖碰到一个滑溜物,愣了下低头,只见水草墨绿飘着,里面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摆着尾一闪而过。

    她唬了一跳,踉跄着差点往后一倒。

    “姐姐当心。”

    万疏君提了灯笼从岸上过来,一手抓住她。

    “这、这这是蛇吗?”乔孜指着那儿。

    万疏君涉水过去望了望,暖光里他拨开水草,那边上有个洞,少年用灯柄戳了戳,泥土掉落水流浑浊起来。

    “应当不是。”他说着忽而眉头皱起,察觉到什么似的,几乎同时揽着乔孜闪身躲避,水洒在灯上四下光线一暗。

    水面炸开了。

    其余人躲闪不及时纷纷被淋成落汤鸡。

    “怎么回事!”

    万疏泉手里一条鱼趁机跳出,一尾巴拍在脸上,而他瞪大眼难以置信:“这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蛇?”